番蓬森林的草地被战火染成血色绒毯,沃尔图里与罗马尼亚的厮杀在这个森林战场里爆发出成猩红的花火。
凯厄斯的身影如破冰之矛,首当其冲撞入敌军阵列。无形的恐惧犹如海啸般铺展,每一次抬步,都有敌人因恐惧而瘫倒;每一次挥手,便有吸血鬼的脖颈在清脆的骨裂声中断折。
前排的狼人喉间发出呜咽,钢铁般的肌肉在极致的战栗中抽搐,竟连挥爪的力气都被抽干。
当他左掌扣住一头巨狼的下颌时,指骨嵌入皮肉的声响混着骨骼碎裂的闷响,狼人竟在惊骇中被生生撕裂成两半,温热的血雨溅上他漆黑斗篷,面料上的家徽暗纹瞬间被染作深紫。
简猩红的瞳孔锁定谁,谁便在精神烈焰中扭曲哀嚎。那不可见的火焰,就像神经被寸寸炙烤的酷刑。
她身侧的亚历克则如影随形,双掌自如的释放出浓稠的黑雾,黑雾迅速扩散,敌方不管是拥有特殊能力的吸血鬼还是狼人,都在这浓雾下动弹不得,昏迷不醒。
德米特里的身影在混战中化作银色流光,他的速度快到让罗马尼亚的新生儿都为之失色。
当一头巨狼从侧后方扑来时,他迅速反身钻入狼腹之下,靴底踢中狼肘的同时,双手已扣住其后腿关节。骨骼错位的脆响里,巨狼被生生掀翻,而他借力跃起的瞬间,利爪如匕首般划开另一名敌方吸血鬼的咽喉,动作轻盈得仿佛在跳一曲血色芭蕾。
菲利克斯力大无穷,他轻松抓住一头扑来的狼人脚踝,竟如挥锤般将那巨狼狠狠砸向地面。地面顿时被砸出蛛网般的裂纹,而他紧接着撕扯下狼人的一条前肢,血肉模糊的肢体在他手中如同枯枝。
当三名敌方吸血鬼同时围攻时,他双臂张开抱住两人,任由第三人的利爪抓伤自己后背,却在后背裂纹的闷响中硬生生将怀中的敌人撕扯成四段,并一脚踹断伤害自己第三人的肋骨,飞溅的内脏让周围的草丛瞬间沾满吸血鬼体内黏腻的毒液。
番蓬森林的风裹挟着血腥与哀嚎,蕨类植物的叶片上挂着破碎的皮肉,地面被踩成深浅不一的血坑。
沃尔图里的卫士们如同一把淬毒的利刃,在凯厄斯的带领下将罗马尼亚的阵列撕得粉碎。
那位拥有着金色秀发的战神站在尸山血海之中,血红的眼眸燃着永不熄灭的战火,斗篷上的血珠尚未凝结,便已被可怖的杀气蒸发成淡淡的血雾。
他是为战争而生的神祇,是从地狱深渊走来的收割者,所到之处,只余下恐惧与死亡在这片森林里疯狂滋长。
阿罗与马库斯立于高耸的冷杉树顶端,密切关注这场战局的形势。
风掀起漆黑如墨的斗篷,阿罗黑色如绸缎的长发在风中如鸦羽般翻飞,发尾偶尔扫过他一贯含笑的唇角。
“斯蒂芬和弗拉德米尔不在军队中。”马库斯的声音沙哑如磨过砂纸,他望着脚下的敌军阵营,那双总是透着死寂的眼眸里,此刻竟燃起幽幽的仇恨火焰。
阿罗了然的挑起眉,对于他们的作风太习惯了。
“这两人还是一如既往惜命。”他望着远处凯厄斯如战神般撕裂狼阵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不过放心,马库斯。这次绝对会把这两只老鼠给揪出来。”
战场中突然爆发出一丝异动。
一名敌方的吸血鬼,正用那双浑浊的红瞳死死锁定亚历克。
亚历克本来专注的眼神突然涣散,周身翻涌的黑雾瞬间紊乱,如不受控制的墨汁般四处流窜。
原本精准席卷敌人的能量开始失控,几缕黑雾误触邻近的卫士,那些训练有素的侍卫一碰到,便瞬间晕倒在这片黑雾中。
“有意思。”阿罗鼓掌赞叹,“能干扰精神的能力,难为那两家伙费心寻找了。”
简立刻注意到弟弟的处境,当她准备对那名干扰亚历克的吸血鬼使用烧身术时,却见一道身影如闪电般出现在敌人身后。
杰克茶色的乱发上还沾着狼血,他拧断敌人脖颈的动作快到只留下模糊的残影,脊椎碎裂的闷响与颈椎脱臼的脆响同时响起。
那敌人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哀嚎,便在杰克的铁钳般的手中断了气,眼球还保持着锁定亚历克的姿态。
“杰克!你这个叛徒!”罗马尼亚女吸血鬼的尖叫撕裂空气,她周身腾起淡紫色的烟雾,却在扑出的刹那被菲利克斯拦腰抱住。
骨骼碎裂的爆响中,她被生生撕成两半,飞溅的碎片在草地上画出猩红的弧线。
杰克甩了甩手上的血迹,朝高处的阿罗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混杂着疯狂与忠诚的笑容。
“哈哈哈,我这招不错吧,马库斯!”阿罗脸上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对于自己亲自安排的棋子,实在满意极了。
马库斯沉默着点头,赞同阿罗的布局。
恰在此时,一名敌方吸血鬼眼见不敌,瞅准空隙朝森林外围转身逃窜,他踏碎树枝的声响惊动了高处的阿罗。
“简。”阿罗只是轻启薄唇,无需多余指令。
简就如黑色流光射出,斗篷在林间擦出锐利的残影,追着那道逃亡的身影没入更深的密林,只留下空气中渐渐淡去的血腥气。
番蓬森林的大战渐渐落下帷幕,沃尔图里的铁蹄将罗马尼亚敌军的抵抗碾作尘埃。
焦黑的草地上,撕碎的吸血鬼残肢与狼人的皮毛混杂着,一阵风吹过,卷起带血的草屑与细碎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