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您送她亲手做的挂坠。”
裴彧脚步慢了几分,眉尾轻轻抽动一下,神色缓缓变得复杂。
他是真搞不懂她,一点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不由低声道:“她是不是有病,就那么忍不了……”
这句声音很低,但衔青还是听见了。
他眉峰一挑,诧异地抬眸看向自家主子冷浸浸的眉眼。
不愧是他主子。
打蛇打七寸,实在是高。
平宣帝将那几封奏折扔下去,每扔一封,丽妃便被吓得一激灵,颤抖着手触碰那写满罪状的奏折,哆哆嗦嗦。
“这些事,他是朕的儿子,朕都可以勉强放过。儿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朕能容忍。”
平宣帝语气沉沉,丽妃闻言抬首,绝望的眸中又升起几分期望:“陛下……”
“但!”
平宣帝猛然将一封奏折扔到她脑袋上,尖利的角刺破了她的额角,溢出一丝鲜血来。
丽妃慌乱的目光落在那奏折上,依稀能瞧见上头的字样。这封奏折……出自豫州,一个从未听说过名字的官员,好似姓郑。
“他竟敢私蓄兵马,结党营私……这是要造朕的反啊!”
“陛下!”丽妃扑上前去:“陛下,易儿他不敢的啊,您召他回京,让他好好与您解释,他不会做这些事的……”
“铁证如山,你还要朕如何?”
平宣帝冷眼看着她:“朕今日见你,已经顾足了你我二十余年的情分。来人啊,将丽妃……不,邱庶人带下去。”
“这钟粹宫奢华,也不必住了。”
第72章第72章
第72章
明蕴之目光扫过,见那些侍从想看又不敢看,面上都带着些笑意,心底越发羞恼,挣了挣:“殿下。”
裴彧声音有些哑:“让我抱一会儿。”
听到他这样的声音,明蕴之没了法子,僵硬地任他抱着。
她不是个情绪外放的人,更何况有这么多人瞧着,总觉得不自在。可她心里也清楚,她和裴彧是夫妻,更亲密的事也做过了,如今只是抱一会儿,不值得大惊小怪。
明蕴之转首瞧他:“可是背上的伤又疼了?”
裴彧颔首,含混地应了一声。
冬日寒凉,他身上的伤本就没好好养多久,养伤的时候也没闲着,仍在不停地处理政事。王太医说过,这伤就算好了,对身子的伤害也是难以逆转的。
只能慢慢补回来。
此时正是夏末秋初,傍晚时分,虽没了灼人的热浪,但这草木繁盛处蚊虫也多。
明蕴之蹲在那逮了半天蚊子,才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一抬头看见裴彧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她站起身,道:“裴公子,你回来了。”
她把木盒递给他:“二公子,上次的事情我很感谢你,这是我自己做的挂坠。”
“我用野薄荷汁泡过,挂在房间里很香,可以提神,味道扩散开来还可以驱逐蛇虫鼠蚁。”
怕他理解不到,她还特地在“鼠”加了重音,继而最后暗示道:“很有用。”
两人目光交汇,明蕴之目光清亮,只是疑惑他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是对这份谢礼不满意。还是说她想错了,裴彧其实挺喜欢金银珠宝的。
气氛就这么沉默片刻,在明蕴之疑惑的目光中,裴彧终于道:“难为你还找个理由了。”
明蕴之歪着脑袋:“嗯?”
裴彧无奈叹出一口气,显然不打算跟她多说,拒绝的非常不留情面:
“不要,下次也别做这种无用功。”
明蕴之:“您别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