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其他从山上迁移下来的山民村落,是否也好保持着他们特有的传统习俗和文化。
隔日月之羡便去通知了奎木长殷,阿畅那边也有空闲,商议着就让村里人将沙蟹酱都搬去海神庙那边。
照例跟那卖果干一样过秤,好一起给大家先拉去城里,寄放在阿坎家里。
可即便大部份人家,都给煮粥或是油炸,前些天也一直在吃,但还是余下不少,各家也都做了二三十斤沙蟹酱的样子。
村里人家也不少,两车哪里拉得完?所以商议着先送一批去,然后留一个人暂时在县城里,占个摊位的同时,白天也能摆着卖些。
余下的人回来,再跑一趟。
如果还装不完,这不是马上大家也都要去城里凑这八月节的热闹么?到时候人多势众的,一人背一些,还怕拿不完。
现在唯一担心的,反而是这销路。
家家户户都这么多,都说物以稀为贵,怕是卖不出好价钱。
于是大部份人家,也就只拿了十来斤。
单是统计各家各户的沙蟹酱,便花费了一天的时间,这到底是坛坛罐罐的,不必那果干可随意搬移。
好在现在月之羡熟练掌握谢明珠那套做账的方法,所以其实已经快了很多。
不然加上做账,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呢!
第二天四个少年人赶着车,便又往城里去了。
大山那些神秘寨子里的人都要出来贸易,宴哥儿他们也是都知道了,无不充满期待。
虽然可能他们没得机会去城里,但还是忍不住好奇,整日逮着谢明珠问东问西的。
过了几日,月之羡他们从城里回来,只打算歇息一夜,第二天就要继续去城里。
阿畅留在了城里,听说今年陈县令为了以防像是以往那般为了争夺摊位大家,选择了各村寨抓阄制,抽到哪里就算哪里。
所以其实也不要阿畅占位置,留他下来,只为抓阄。
可谢明珠看着一身风尘仆仆的月之羡,自是有些担心,和他商议着,“既然村里这么多人都要去,你就在家里休息一天。”反正已经运去了那么多沙蟹酱,又不可能一下给卖完。
月之羡摇着头,他早就看出来了,不止是孩子们对城里八月节的热闹充满了向往,连媳妇也有些想去。
所以心里已经计划好了,等自己明天把这些沙蟹酱送去了城里,就回来接他们。
正好也能让孩子们同和萧沫儿这个姑姑见面。
“不用。”他回绝着,一面与谢明珠说起,“小时她姑父也回来了,我昨天还瞧见了一回,如今在衙门里做个文书,看着那意思是不打算继续在州府读书了。”
谢明珠好奇心一下就勾起来了,虽杨德发将他这妻弟夸得天花乱坠的,但没看到真人,谢明珠始终是有些不放心。
连忙问起来,“人可周正?”
“读书人嘛,也就那样,看起来文质彬彬,就是跟他说几句话,一脸害羞的样子。”月之羡当然没说那寒千垠害羞的缘故,是因为他叫人家喊他姐夫。
可他实际年纪比人还小月份。
但月之羡的逻辑是,自家媳妇是萧沫儿的嫂子,但她亲哥不是早就入土为安,指不定都再世为人了。
所以觉得萧沫儿应该喊媳妇做姐姐,这样寒千垠叫自己姐夫,那不就顺理成章的嘛。
只是谢明珠此刻心思都在那寒千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上面,压根就没留意到月之羡那眼底的狡黠,还有些担心。
“那这可怎么好?沫儿本就是个胆小怕事的,他再这样的性子,以后家里谁来主事?总不能一辈子靠他姐姐姐夫。”
她实在担心,那寒千垠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主儿。
月之羡却是见媳妇这样上心别人家的事情,心里有些酸溜溜的,“那怕什么,这不是还有咱们和他姐姐姐夫么?”
四个人还扶不起他两个?他就不信这个邪了。
谢明珠听得他把自己都给算进去了,还阴阳怪气的,一时没好气,“你操个劳什子的心,离了个十万八千里。”
“那我不是不能眼看着你一个人操心嘛。”他倒是实诚得很,只是说这话的时候,故意露出一脸的可怜来。
谢明珠却是不理会,“少又在这里糊弄我,你是个什么人我心里还没数?”不就是想在人家面前称大哥占便宜。
月之羡叫她揭穿,不但不愧疚,反而一脸的吹捧,“果然媳妇天下第一聪明,什么都瞒不住你。”
“呵呵,收起这一套,我不吃。”当她是小时那样好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