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梁神医你怎的来了?是有何事来与王妃商议吗?我这就进去传话。”镜月悦耳的声音传入她的耳畔。
原是她已经走到了沈禾姝的厢房前。
梁谓慌张的摇着手,不想惊动里面的人,声音极轻,“不用了,我走错了,你不必告知王妃了。”
说罢,她扭头急忙抬脚,往自己房里走去。
“咯吱——”沈禾姝将房门打开,“阿谓!”
这二字像是会定身术一般,将梁谓定在原地。
沈禾姝大步朝梁谓走去,从后抱住梁谓,顺势拉起梁谓无力掉着的手。
进了厢房后,沈禾姝仍拉着手,与梁谓坐在床上,屏退了房里的侍女。
“阿谓,昨日是我的错。我不该用那样的语气说话,还不理你。”沈禾姝低着头,垂眸眼中满是歉意。
梁谓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与自己预期的完全不同,坐在床上愣了好半晌。
将一旁人的手回握住。
“阿媛,其实我……早就原谅你了。你是我梁谓唯一的挚友,我怎么可能真的生你的气呢,我只是气你……”
唯一的挚友。
沈禾姝听到这几个字眼,她鼻子猛地一酸,霎时红了眼眶。
或许,她应该告诉梁谓自己的事,她应在梁谓面前做真正的自己。
她缓缓抬起头,轻启朱唇,“阿谓,你愿意听我向你讲我之前的事吗?”
梁谓将话说完就后悔了,她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刚想说自己不在意,沈禾姝的话说出口,她就着魔般的点了点头。
沈禾姝拧眉,将话术在心中酝酿良久。
抬眸,与一旁人澄澈的双眼撞个正着。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将之前的话又都憋了回去。
又过了半晌,沈禾姝起身。
在梁谓面前徘徊,心一横,道:“我之前没有告诉你是怕你一时接受不了,这件事听起来很是怪异,你可能得先有准备。”
梁谓还是第一次见到遇事不慌的沈禾姝这样紧张兮兮,“噗嗤——”不免大笑了起来。
“阿媛,你怎的这般紧张。怪异?难不成你是鬼啊?”
见梁谓还在开自己的玩笑,沈禾姝转着眼珠,小声嘟囔道:“重生之人,应该也算是鬼吧。”
“就算你是鬼,我梁谓也不害怕。我这一辈子只认你是我的挚友,这一点今后都不会变。”梁谓郑重道。
还在犹豫不觉的沈禾姝听见这话,掀起眼帘,瞧向声音的源头。
梁谓眉眼皆是笑,嘴角也扬起,露出几颗牙。
沈禾姝静静地凝望着床上之人,源源不断的暖流涌向她的心头。
就似一艘受海浪、礁石阻挠的破损小船,忽地支起了船帆,有了前行的动力。
那些憋回去的话又到了嘴边,沈禾姝迈着轻盈的步子坐到了床上。
沈禾姝眸中映着梁谓。
弯起唇,悠悠道:“我确实是重生了,前世我自及笄那日便受尽苦楚,直至死去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真正的凶手。”
“或许是连老天也看不下去了,我这才重生。”沈禾姝嘲弄说道。
未几,她双眼寒光外露,手也不自觉用力,“这一世我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要找出背后的把局之人,将他千刀万剐!”
梁谓一手握住颤抖的肩,一手覆上那冰凉的手。
字字句句道:“阿媛,你一定会的,你一定会亲自为自己报仇雪恨,给上一世的自己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