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庭一眨眼:“知道了,浪也只能在你这浪。”
岑归觉得这话有点怪,有些人仿佛别有所指,可以他贫瘠的感情经验,一时联想不到对方要在自己这浪是怎么个浪法,所以他对这句话不予置评,看着还像是默认了。
旁边同样听见了这对话的白一森就倒抽口气,同时用手里还没收起的伸缩棍一杵舒藏。
舒藏毫无防备,伸缩棍杵在了他腰,让他当即一歪,差点现身上演“怪物不能伤害我半分,队友却使我遍体鳞伤”。
舒藏紧急抱住马脖子,往白一森回头:“我的哥?”
白一森依然一脸惆怅,没意识到自己刚刚差点做了什么。
他惆怅地说:“我过去认识的那个岑哥去哪儿了?我怎么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从没认识过他似的。”
舒藏:“……”
舒藏到底是个好脾气的小同学,他想了两秒,还是宽慰对方道:“也许,以前的你们就不是真正的熟呢?”
白一森:“……”
谢谢,这安慰可真有效。
但反向安慰和过去究竟熟不熟姑且不提,站在白一森的视角,他是确实觉得岑归和以前相遇时改变了许多。
他词汇库没那么丰富,想不出多么精彩生动的形容,他只能朴实无华地评价,和过去相比,岑归好像整个人都变更鲜活了。
对方从一个永远冷静,镜片遮挡着眼睛看不出情绪的人,变得喜怒哀乐都更加外显分明。
……不,不对。
白一森重新修改了自己的评价,他看着岑归,看对方注意力依然随着正满场乱蹿的路庭走。
他对比着回忆,想,从前的岑归,看上去喜怒哀乐根本就不存在。
更准确说来,是他感到对方重新拥有了喜怒哀乐才对。
路庭承担了超过50%的旋转木马修复工作,白一森跟舒藏在适应了换马节奏后,就也跟上了他,加入了这支别开生面的“马背拆迁建设工程队”。
岑归之前的感受不是错觉,随着旋转台上“改头换面”的木马过半,整个转台确实在降速,并且降幅与木马的修复进程息息相关。
旋转台上能够承托玩家的木马越多,人影追逐玩家也越困难。
岑归不是很适应这种只有自己无法移动的感觉,他被那个完全不在预期的“预约”限制在马背上,心情竟有两分罕见的烦躁。
路庭不知什么时候就觉察了这点,他又特意换到岑归身边,笑眯眯伸手拍拍岑归这匹皇冠红宝石还在熠熠发光的梦幻小马。
“别烦。”路庭很一本正经地说,“你看,哪里有公主下场跟人一块干拆迁队的,我们也不能从公主背上来回踩对吧?”
岑归:“……”
岑归说:“你是不是想下去?”
路庭跑来撩了一句闲,转头又笑眯眯跑远,表示自己还是更想待会旋转台彻底停下来时和人一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