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发生的时间太短,谢晚泠脑子晕乎乎的,任由贺琅缙拖她进入更深的漩涡中。
两人胡闹了大半宿,最后床榻上的锦被、锦枕,都湿得无法见人。
连翘和芫荽带着侍婢,面红耳赤换完衾被,朝着宝蓝琉璃的熏炉中,投入一块凝香丸,抱着东西就走了出去。
谢晚泠昏昏欲睡,泡在浴桶中。
贺琅缙时不时扶住谢晚泠的脑袋,拨开她脸旁的碎发。
纵然和她胡闹一场,可却丝毫没有困意。
她眼睫眨动,盖住细长透亮的双眸。
柔荑被自己攥在手心中,贺琅缙盯了许久,自嘲笑笑。
原是这双手,亲手签下和离书。
大掌收紧揽住谢晚泠的腰身,贺琅缙眼眸发冷。
他不会放手,绝不。
……
谢晚泠从床榻上清醒过来。
看着头顶的浮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颇为陌生。
朝着身侧看去,贺琅缙还睡在她的身边。
这在从前,怎会如此。
贺琅缙平日天不亮就起床练剑、习武,雷打不动每日去军营点卯。
等到谢晚泠起身,贺琅缙甚至已经用过早饭。
回回晚上闹得晚,睡过去后谢晚泠要第二次晚上才能见到贺琅缙。
是人都会有失落的情绪,谢晚泠也不例外。
每日醒来床榻边都是凉的,夜里的贺琅缙又热情似火。
他是在别扭什么。
谢晚泠打从一开始,就清楚得很。
上京的传言她不是不知,父亲和母亲听到流言,不让近旁人告诉她,但谢晚泠明白的很,坊间什么话都有。
说她裕安伯府攀附定远公府贺家,说她谢晚泠,商贾出生的女儿,如何能做好贺家的主母。
前世和今生的委屈,在这一瞬间,看见贺琅缙躺在身侧,终是忍不住泄露出来。
坐起身,一巴掌打在贺琅缙的胸膛上,想要让他清醒过来。
昨夜要了三次水,贺琅缙倒是痛快的不行,他凭何这样愉快。
前世他要走,今生他要留,将她谢晚泠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
打下去,偏偏贺琅缙只是把谢晚泠朝自己怀中抱了些,声音带有晨起的沙哑:“阿泠。”
短短两个字,却道出无尽的情绪。
贺琅缙睁开眼,谢晚泠没错过他眼中滑过的那抹伤心。
但仍旧是抄起枕头,砸向贺琅缙:
“王八蛋!你怎么不去练剑了!你不是,最爱你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