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问她做什么?
娘子不应该和公子在一块吗,今早不还做了糕点给公子吃?
左右问她也问不出什么,谢澜吩咐道:“你去问问冬青,她要是也不知道,你们就在府里找找。”
“是。”
朗月刚应声,谢澜就匆匆从她身边走过。
她回头看了眼,实在是不解。
娘子不就在府里头吗?又不会跑到哪去。
公子急成这样,两人估摸着又吵架了,娘子被气跑了。
朗月没忍住摇着头叹了口气。
——
后颈传来一阵一阵钝痛,厌殊意识还有些不清醒,她挣扎两下,却好像抵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路面颠簸,好些坑坑洼洼,马车在行驶中晃荡不停。
厌殊被颠得有些难受,皱了皱眉。
她好像没死。
在意识到这点之后,她心中猛地一震,睁开眼,顿时清醒了不少。
谢澜。
她刚想开口喊,还是意识到了不对劲。
不对,那根本不是谢澜,是她的错觉而已。
谢澜还在谢府看着中毒的燕玲,哪里有闲工夫管她。
厌殊闭了眼,不再去想那些无用的东西,与其指望谢澜发现她失踪来救她,不如自己想办法跑出去。
求人不如求己。
眼前一片黑暗,厌殊只好又伸出膝盖往前探,再次触碰到坚硬的东西时,她又往旁边探了探。
手被绳索绑着,动弹不了,她只好小幅度地往四周挪动。
四周都触碰到了坚硬的平面,她意识到自己被困在了箱子里。
厌殊整个人蜷缩着,打湿的衣衫紧贴在身上,十分阴冷黏腻。她被刺伤的那只手快要失去知觉,温热的血液不断在往外淌。
没直接弄死她就证明对他们来说,她还有利用的价值,先不说这两人的目的是什么,只要没杀她,还活着就还能找机会逃跑。
稍微放下心来,失血后的无力席卷上来。
她不会因为血流干而死吧。
绳子绑得十分紧,厌殊一点一点挪动手臂叠在伤口上方,用力压住。
马蹄的“哒哒”声不断穿进耳内,厌殊借着这个为掩盖把手上的绳索凑到箱壁上用力磨蹭。
堪堪磨破后,马车猛地停了下来,厌殊立刻把手压下,屏息凝神。
“这样能行吗?”
“你傻啊,谢澜是说能杀就能杀的吗?前去杀他的人都死多少了他也活得好好的,那悬赏金拿不到便罢了,总比把命赔进去强,把这丫头卖了,照样能赚不少。”
“但这丫头会武功,怕是也不好对付。”
“那就把她的手筋脚筋挑断。”
“这……价钱怕是得便宜不少,我还想去尝尝那醉仙楼的酒酿。”
“那你就把人看住了,最多还有两个时辰就到,钱一到手,人跑没跑是死是活都跟我们没有干系。”
厌殊听得一清二楚,这两人要把她卖了换钱。
怕是没那么容易。
其中一人进了马车,掏出钥匙开箱门上挂着的铜锁,厌殊通过声音辨别出那人的动作,她手指勾住外面那圈破损的绳子用力拉,扯着断口迅速绕圈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