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锡嗤笑,按着桌子站起来:“我跟你作对?你知不知道挪用公款是犯法的,需要我去法庭上教你这个道理吗?”
“五百万而已,我又不是补不起,用得着这么上纲上线吗?”
沈智双手抱臂,越说底气越足,无所畏惧扬起头:“更何况,沈伯父把分公司交给我管理,不就是让我随便折腾的吗?”
沈锡觉得这个表弟愈发陌生,胸口一阵憋闷:“让你随便折腾,不是让你监守自盗。”
“账目资料我已经拷走了,三天后我会派人来检查,顺便接替你的位置,而你,给我老实滚回S市,等我爸从国外回来再收拾你。”
一句话的功夫,沈智就丢了工作,顿时气急败坏,忍不住叫骂起来:“沈狗,你这人就是小心眼,爱记仇!从小到大都这个德行,只是我没抓住你的把柄而已。”
“现在我一不留神,被你抓到把柄了,就故意搁这儿报复我,你这人恶不恶心?”
他骂着骂着,眼珠子一转,想起一些前尘旧事,瞬间恍然大悟:“你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沈锡扭头看他,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你不知道?那更有意思了。”沈智嘴角撇开,露出阴恻恻的笑,像只森森恶鬼。
“实话告诉你,你老婆的宝贝风铃,当年是我弄坏的。”
他舔了舔唇,格外得意地回忆起来:“你妹妹可真好哄,我说带着她去二楼玩,她就颠颠地跟我走了,看到风铃碎在地上,还以为我在跟她玩游戏……”
话音未落,一道拳风凌厉袭来,直冲他的面门,他躲闪不及,生生挨下重重一拳。
剧痛传来,黏膜被牙齿顶破,血腥味在口腔中肆意蔓延。
沈智“呸”的一声,吐出血丝,仍不肯服软,目光满是挑衅:“唉,可惜的是,我没有亲眼看见你老婆伤心的样子,肯定很可怜吧。”
沈锡没想到表弟如此不知悔改,挪用大额公款后,不仅理直气壮,还敢三番五次出言挑衅,简直目中无人,再不教训,尾巴恨不得翘到天上去。
他索性不再忍耐脾气,捉住沈智的衣领,将对方狠狠撂倒在地,接着一拳揍上去,打得他彻底消了气焰,除了惨叫,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原来是他,竟然是他。
沈锡胳膊轻微颤抖,仿佛感受不到指骨上传来的麻木钝痛。
他早该怀疑的,妹妹年纪小个子矮,怎么可能够到挂在窗边的装饰品?
竟是有人在背后栽赃。
张特助及时上前拉架,还不忘不动声色地补几脚,为老板分忧解难。
终于分开两人,沈智仰躺在地上,盯着天花板喘粗气。
半晌,他才从染血的齿缝中憋出一句话:“你居然不知道这件事是我干的?那小时候,隔三岔五蹲点套麻袋揍我的人是谁?”
“是我。”
沈锡表情淡淡,平静眸光下满是怒火,他抽出一张湿巾,慢条斯理擦过每一根手指,拭去肮脏血迹。
他将废弃湿巾扔在沈智脸上,居高临下,眸光森然,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不过只是因为你欠揍,别以为我不清楚你那时背地里偷偷给辞竹起侮辱外号。”
“既然手贱嘴欠,总该付出点代价。”
突然,扔在桌边的手机响起铃声,沈锡才从暴怒的状态下抽离出来。
他逼迫自己平复心情,快步冲过去接起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