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妈妈犯难的摇了下头。
“不过,瞧着夫人的架势,像是东宫那位,不高兴了。”
“哦,这是来兴师问罪的。”林万卿也不急了,“咱们先回暮春苑吧。”
这才刚行至跨院,在花篱墙下却遇着了管家,林牧。
他的姓,是幼时卖入林家后才有的,单名“牧”,也是林兆祈的父亲、林太爷给取的。
在林府伺候了四五十年,上上下下没他不知晓的,又深谙林兆祈的性子,做起事是谨慎又稳妥。
卓氏是当家主母,府中大小事又喜揽在自己手里,林牧虽是管家,但事事也得听命于卓氏。
不过,林兆祈的一应,都归由他来打理,即便是卓氏,也插不上手。
林万卿瞧见他,还隔着段距离,就唤起“牧叔”!
快几步走近,又笑着道,“牧叔怎么没在书房伺候啊。”
林牧行了礼,“夫人刚走,老爷这会儿歇息呢,我也得空出来办些事。”
“我想去见见父亲,能行吗?”
刚刚走得急,冷风钻进了斗篷,林万卿不禁缩了下脖子。
“三小姐,老爷这几日忙于公务不得抽身,现下刚得空歇会儿,您还是别去打扰了。”
“我这里有些急事,我问你,你能据实跟我说说吗?”
“奴才哪知道什么,恐怕三小姐问的,奴才答不上来。”
“那我说,你且听着,知道的便说两句,权当帮我解惑了。”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林万卿顺着篱墙又转入门下偏角的堂轩。
隋妈妈和玉芙,一前一后守着两处入口,这下,是踏实许多。
林万卿立于轩下,一阵风吹起了她耳边的碎发,她拢了下头,又挑起一双清亮的杏眼,冲着林牧莞莞一笑。
去江南那一路,是林牧带人护送她的,那时见她,总是沉着一副苦脸,若有心事的不见开心。
今时再细细打量,明朗许多,也稳重许多。
“我听说,二殿下被信王案牵连,父亲又在朝上替他说话,太子那边不会对父亲有什么龃龉吧。”
林万卿开门见山,也懒得再说些七拐八拐的话。
林牧直直看向她,笑起,“三小姐都是打哪儿听来的这些。”
林万卿不理,又继续道,“我纠缠二殿下的事,可会对父亲有影响?”
“哦,您是又去见了二殿下,听他说的吧。”林牧扯起嘴角,胡子也跟着翘起。
一句正经的没问出来,林万卿心如猫爪。
她松下表情,这就浮上一层委屈,“牧叔,别再打岔了,我这心里着急,唯恐自己做错了什么。”
林牧依旧笑得平和,“三小姐放心,老爷做事,自有他的考量,于您没有任何关系。”
“那和东宫呢?”
“这。。。。。。哪是奴才能置喙的。”
他双手交于身前,又垂下头,“老爷既已安心歇息下,想来所有事都是妥当的,三小姐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旁人能乱,咱们林府可不能乱喽~”
“牧叔这么说,我也踏实了。”
林万卿长舒口气,蓦然,又流露出一丝害羞,“那,我再多问一嘴,二殿下会不会有事,想来,我和他也是无缘了。”
林牧无奈一笑,“三小姐,您又为难奴才了。”
林万卿顿声,跟着,掩着嘴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