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林万卿隔着屏风应着,两只胳膊伸进披在身上的长衫穿好,就往西头的偏屋去,“你是又听来什么新鲜的事了?”
玉芙搔着头嘻嘻笑着,等林万卿移到罗汉床边儿坐下,这才抿了抿嘴,道,“逆王被判了死刑,赐鸩酒。”
林万卿没有应声,只是挑着长眉,等她继续说。
“大理寺重新整理了二殿下和逆王的来往信件,并未查出新的线索,以证据不足结了案。二殿下被陛下申饬‘自律不严’,罚俸一年以做惩戒。”
玉芙说完,心下也舒畅了。
紧张的隋妈妈听到只是罚俸一年,也跟着长舒了口气,“二殿下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林万卿只是轻轻“嗯”了声,随即,又道,“这么大的案,短短月余便了结了,后续抄家封府,可是个大工程啊。”
她说着,手指又在茶几上轻轻敲了两下,若有所思的问起,“玉芙你可听说,逆王家产查抄出多少,十二殿下还要继续监审吗?”
玉芙摇着头,“这。。。。。。却是未曾听说过。”
林万卿略有沮丧的撇了下嘴。
话后,她又问起,“父亲可回来了?”
隋妈妈上前回话,“已下朝了,不过,又被宫里的事缠住了身。”
她熟悉的给小盏斟上茶,“先前管家也给夫人传了话,说是老爷今日不回府了。”
林万卿应和点了点头。
她喝了口茶,瞬间感觉肚子空落落的。
耷拉着眼看向隋妈妈,委屈的问有什么吃的。
现在也不是饭点,隋妈妈只能去小厨房做些面食先让她垫垫。
没想到,吃了饭,喝了药,又摸着床盖上了被子。
这一觉,可是睡过了天。
不过,睡觉确实是最好的良药,一夜没翻腾,早上精神头更旺了。
瞧着,病是好了。
隋妈妈说什么都要给她加衣,在木箱子里翻找了一上午,找出一张上好的石青貂皮。
跟着林万卿的身量比了一下,添些细软的料子正好能做个小夹袄。
说干就干,她午饭也只扒拉了两口,这就赶着去穿针引线。
“小姐,温姨娘和薛姨娘来了。”
玉芙打了门帘侧身进屋来禀报,一边坐在绣凳上做针线活儿的隋妈妈赶忙停下了手。
得了林万卿的令,玉芙便将两人迎进门。
还没张口寒暄,那温姨娘已等不及的先说道,“三小姐,老爷怕是出事了。”
林万卿一怔,这便从罗汉床上坐直了身。
边儿上另一位姨娘,薛氏,手里攥着帕子,抽噎两下便抹起了泪。
温姨娘比她稳重,即便着急也没乱了阵脚,“我与薛姨娘准备去长荣阁打探些消息,想来问问三小姐,可愿意跟我们一同去。”
林万卿也不推诿,这就让玉芙拿来棉鞋穿上。
虽还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但先走着,路上再问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