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也并非什么流言,如今,酒肆书社到处都在议论信王案。”
林千季颓了半晌,一听信王二字,瞬间来了精神头。
他直了腰,往上首看去,“信王案已结案,该判的也都判了。听闻,父亲曾在朝上为二殿下说情,而今又迟迟未归,父亲难道真的。。。。。。”
“住口!”
卓氏咬着牙降低了声,“你们长了几个脑袋,胆敢罔议朝政,一个个的都不想活了。”
林千季立刻缩下头,身子一抖又往周姨娘身后挪去。
卓氏胸口伏着气,这还没说完,“你有闲心关注这些事,看来,功课都温习好了。”
林千季弱弱的点了两下头。
“如此甚好,那你便将前两日老爷布下的策论背一遍吧。”
卓氏撇过头,眼不见心不烦。
林千季紧张的抠着衣角,他屈下腰背不似刚才那般意气。
张了张嘴,又觉嗓子发紧,吐不出半个字,脸上也憋得通红。
卓氏见他迟迟不说话,斜睨着盯上了他。
林千季打了个冷颤,张口道,“先人以言:民生之道,乃。。。。。。乃。。。。。。然,君之。。。。。。”
见他支支吾吾一副颓败之相,卓氏再难忍下。
猛地拍起桌子,“废物,两日一篇策论都背不下来。”
“周氏,你平日是怎么督促的,养在你院里,就养出这般没出息的样子。”
子不教父之过,但一家之主如何说得,那便都怪在生母身上。
“夫人息怒,是妾身管教不严。”
周姨娘起身认错,咬着下唇吞咽着委屈。
林千季没出息,卓氏并不生气。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一个庶出子罢了,堪用便用之,无用便弃之。
她表现的气大,只是想借机训斥一番周姨娘,顺势,震慑一下其他人。
一点流言蜚语,便兴师动众来长荣阁发问,卓氏才不会让她们轻松的来,又轻松的去。
她凝目,郑重的看着下首,语气也稍稍缓下,“如今老爷深陷宫中,府里又因消息闭塞而搅的人心惶惶。这一切,归咎是林家人才凋零,连个能在宫里传话的人都没有。”
她说着,眼神又往林千季身上瞟了两眼。
周姨娘颔首站着,眼底生戾,心有不服,他们娘儿俩为何要受这般指摘。
平日,府里有了好事没想过他们,就连家宴也碍于妾室庶子身份上不了席。
如今倒好,林府有难了,缺人了,这又被拎出来言语鞭笞。
周姨娘缓了口气,佯做帮着解忧,“夫人,要不找人去问问宜姐儿?毕竟是太子妃。”
卓氏面上不爽,“东宫上下什么事不得太子妃操劳,如今,难道还要让她分心为娘家奔波嘛。”
瞧瞧,都是林家儿女,你倒是偏袒起自己的亲生女儿了。
周姨娘不平,咬着牙暗自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