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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第3页）

罗宾合上新找来存放饰品的手提箱，咔嗒一声锁好，才回答：“五月二十七号。”

——距离拍卖会开始，还有两天。

直觉告诉郝雾奈，雨果下午去办的事与这场拍卖会肯定有所关联，等她回去得了新手机就用绳网搜搜看好了。

罗宾扯了扯麻绳，“该回去了郝雾奈小姐，请您跟好我，出了空洞我就解开绳结。”

郝雾奈又蹲了下来，指尖戳了戳罗宾的脑袋，鼓着脸颊嘟囔：“可以换成绑手腕么？”

绑脚踝算什么嘛~活像被押送的犯人。

绑手腕多好？还能假装成牵了只小狗邦布。

“若你早些蹲下配合，我又何必以这样的方式使用手段呢。”说是这么说，罗宾最后还是给郝雾奈换了绑。

“空洞境内地形复杂，郝雾奈小姐，请跟好我。”

郝雾奈点点头，跟着罗宾走了一段，忽然停下脚步，疑惑道：“为什么我们不爬回列车顶，从原路返回去呢？”

四周是错落的废弃列车站台和生锈的集装箱，纵横堆叠成一座钢铁迷宫。而罗宾带她走的，竟是一条贯穿巨型集装箱内部的狭窄通道。

罗宾左看右看，带她钻进一捆钢管堆内，“能通往这里的空间裂隙未必能原路返回，若是误入了更危险地域，那可就不美妙了。”

“哦~”她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所以这些裂隙传送都是单行的嘛。”

郝雾奈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避开钢管表面斑驳的铁锈和油污，生怕未愈的伤口沾上脏东西。

在幽暗的管道间穿行数分钟后，眼前豁然开朗——

无垠的碧海尽头，一颗比雨果画廊周围的那些还要恢弘数倍的巨型空洞巍然耸立，在夕阳的映照下，空洞边缘泛着熔金般的光晕。

“啧啧啧，世界若有黑色的太阳，我猜，肯定就是这种样子了。”

“郝雾奈小姐我们出来了，这里是厄匹斯港。”罗宾示意郝雾奈蹲下，让它解开绳结。

束缚解除，郝雾奈踉跄着站起身，她下意识想伸个懒腰，却被全身袭来的酸痛感钉在原地。

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每一处伤口都在隐隐作痛。

昨天没睡好加之今天失血带来的眩晕感，此刻全都化作潮水般的疲惫向她袭来。

罗宾：“郝雾奈小姐，请坚持一下，我给你买薯条吃，顺便联系薇薇安小姐来接我们回家。”

郝雾奈揉了揉打架的眼皮：“哦哦，我尽量。”

二十分钟后——

港口步道灯塔旁的露天小摊上，郝雾奈像只小动物般蜷在木质长椅上，整张脸几乎埋进薯条盒中。

凝固的血痂隐隐作痛，她却仍就保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既怕蹭到未愈的伤口，更怕旁人看见布料上可疑的暗红痕迹。

发丝垂落间，沾了番茄酱的薯条被咬出细小的齿痕。

“奈奈……才一会没见你怎么就成了这幅模样？”熟悉的声音自郝雾奈的侧身传来。

是薇薇安。

郝雾奈眼睛一亮，转头迅速垮了张猫猫伤心脸，抿唇撒娇，“薇薇安~你终于来啦，我等你好久了，快带我回家睡觉吧~”

薇薇安有些奇怪地低下头，纤长的睫毛遮住红瞳，给苍白的脸颊投下阴影。

“对、对不起。”她的声音像被揉碎的纸片，“我从没想过会这样，明明…明明那时候的眼泪什么都没看见，可你还是……受伤了。”

她死死攥着裙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布料在手心皱成一团。“这是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喉间溢出颤抖的哽咽，“奈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本不该让那些泪滴落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