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疏白见状也没再多管闲事,只是离宫后在长街上叫住时霜。
“小时太傅,风雅斋一叙?”他骑着高头大马,侧头看向马车窗口里的时霜,一身红衣带着少年不羁的笑意,倒是让时霜晃了晃眼。
她趴在窗子上勾唇:“别打量着我不出门真就不知了,皇城最大的酒楼,你请客吗?我们太傅府可是穷得很。”
“我叫你叙旧,能让你请客?”陈疏白歪头,看着有些无奈:“有违君子之道也。”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走。”时霜放下帘子,敲了敲马车车壁,示意马夫改道而行。
今早说的害怕别人来打秋风不是她小气,是太傅府当真穷。
有多穷?
呵,最富不过那几房子的书,她在现代再爱读书学习也没见过那般多的书,也不知道她阿父怎么养得起一宅子的小厮女婢的,她也没什么华贵首饰,想来原主也不是个喜爱这些金银之物的人。
但,没钱到底是个问题啊,就比如讲,她穿过来好些日子了,家里连点硬菜也没见识过,现在有人请吃饭,不吃白不吃。
风雅斋的一楼是皇城八卦集合地,谁都能坐,往上走就需要有钱又有权的人才能订到了。
“客官,一楼还是二楼啊。”小二笑着迎上来。
“二楼。”
“好嘞,您几位里边儿请。”
时霜路过多看了几眼楼下,小商小贩也有,达官贵人的子弟也不少,这景象倒是让她挑了挑眉毛,止不住诧异。
官商坐落在一处?倒是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二楼关上门便要安静一些了,可见这里隔音还不错,适合密谋。
“陈疏白,你干嘛突然请我吃饭?有何居心?速速招来!”时霜不客气地点了一桌子菜,然后眯着眼睛看他。
小二很快退出去,陈疏白抬了抬手。
碧水看了时霜一眼,退到门口守着,陈二百也出来站到了另一边。
看到碧水后还有些诧异:“换人了?”
碧云连个眼神儿也没给他。
屋里的两人很快交谈开。
“昨日我又回了丞相府上。”陈疏白给她倒了杯茶递过去,“带着你有些地方确实不好探查。”
时霜一哽,这是嫌弃她不会武拖后腿了。
“书房门外的府兵,脚步虚浮,略显疲态,松松垮垮,警觉性也不够,这样的人不会用来看家护院,我们后来进去也确实发现那是个障眼法。”
陈疏白皱着眉看向她,表情严肃:“可我后来带着陈二百又回去了一趟,昨日你我只去了两处,丞相卧房和书房,为何你那般确定丞相一定会歇在他自己的卧房?而不是小妾或者原配夫人的院子里?”
“我是在黑市找的能人,人送外号皮猴子,能偷能藏没人比得过他,事实证明他给的那份地图也确实很详细,他观察了两三天,不仅画了图,还赠送了我两手信息。”时霜回忆着,伸出了两根葱白的手指,“一个便就是丞相喜欢睡前夜话,第二就是。。。。。。”
她一顿,看向陈疏白。
“丞相只宿在自己的院中对吗?”陈疏白替她说了出来,“或者说,皮猴子只是告知你,那几日晚上丞相都是宿在自己院中,你可以去碰碰运气对吗?我看过你那份地图,我记性也还算不错,所以就回去了一趟,但他有一处没标识,想来皮猴子也意识到了什么,而就在昨晚丞相卧房中的小妾,芸娘的院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