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下!”萧楚溪怒喝,将手中杯盏重重砸到地上。
满院下人都慌忙退去,宁芊芊仰头神色如常的问道:“殿下,还赌吗?”
萧楚溪咬牙切齿道:“赌!”
萧南风看见她翻了个白眼,不禁有些好笑,却还是起身坐到了赌桌上,骰子在骰盅跳动,落下的那一刻,萧南风开盅瞄了一眼,说道:“双。”
宁芊芊眼都未抬说道:“假。”
萧南风抬手开盅,萧楚溪看了眼,举起酒坛豪饮一气。
就这般,宁芊芊说了十几个假,萧楚溪面前已堆了六七个酒坛,萧南风再次看盅时,就见她挑眉说道:“真。”
萧南风停了手,萧楚溪已经猛的冲了过来,解下外衫,裹住宁芊芊,攥住她的手将人扯了出去。
萧南风起身靠在雕花柱上,侧头看着海棠树下的郎情妾意。
“你是要气死本王么?”
“我是谋士还是贱婢,请殿下往后掂量清楚了。”她歪着头笑的得意。
“谋什么士!他自小便是大盛候了百年的明君!本王要你谋些什么!”
“殿下为了百姓可舍了自身,而他为了一己私欲,能弃了百姓,所谓明君,不过是天上星宿犯了傻!”
“你又诓本王!”
宁芊芊忙说:“方才那般放肆的事,若是在当年,我已经被整个东宫教训了!但是在王府,四姨娘还是会给我绣帕子,金戈喊我放花灯,李管家依旧克扣我月钱!”
萧楚溪终是被她逗笑了,却突然拧眉道:“前阵子,你夜夜不归府,去了何处!莫不是祭奠了什么不该祭奠的恶鬼吧!”
她忙说道:“殿下有包容万民的气度。而他会因为背主二字,在宫变的关头都不忘派人灭掉我这个贱奴!那种气量狭小的旧主,怎会让奴仆效忠!”
萧楚溪却说道:“但是你依旧活着不是吗?有没有想过,他可能只对你这般执着小气?”
宁芊芊笑道:“殿下何等磊落!纵然不喜却依旧不失公正!”
萧楚溪却说道:“不要避而不答。”
宁芊芊收起笑容,正色道:“那又如何,身为笼中最受宠的兔子,我便要感激涕零吗。”
萧楚溪扳过她的肩膀,认真的看着她问道:“那你今日是在做什么?”
宁芊芊挑眉道:“御下之术,婢子只教一遍,殿下可学会了?”
萧楚溪摇了摇头转身道:“你既这么说,本王便信你!只是往后莫要反悔。”
待二人远去,萧南风缓缓走向外院,嘴角挂着温润的微笑。
刚回府,明悟便回话,原本与自己暗中来往的几位将军,今日都已上折子告了假,萧南风嗤笑一声,说道:“查,这么好的本事,下手的到底是靖王的好谋士还是一片忠心的探花郎!”
一连挑拨了十几日,靖王并未对文崇岳发难,一切皆如往常,街头的传闻,不过是让萧楚溪多饮了些酒罢了,萧南风暗自嗤笑:宁芊芊,这便是你以为的明君?
今日休沐,萧南风一早便在院中晨练,忍受着明悟呵欠连天的废话:“四更睡五更起,伤了子孙根的张侍郎这阵子也是如主子这般。”
萧南风长剑入鞘,皱眉道:“此事都过去十日了!你还念念不忘,简直比长舌妇还聒噪!”
明悟恨恨道:“我那日摔进茅厕一定也是她算计的,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