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床上,周清鸢特意梳洗过的发髻,散成发丝飘落在肩上,双颊通红眼神迷离,眯起眼凑近了看,方才能看清,抱着她的这人是纪骁,怀抱着纪骁的双臂立马不老实起来,顺着喉结落在胸膛,揪着胸前的衣襟不肯放手。
纪骁喝得也不少,脑子一片混沌,顺着殿下的力道,抵在殿下肩上,只觉殿下身上满桃清香,甚为好闻,忍不住多嗅一会儿。
哪料这一嗅就刹不住了,两人都吃多了酒,约莫记着二人的夫妻身份,并无外人,索性也不遮掩,东拉西扯,薄薄的一层衣衫散落一地。
床帐落下,透着床前的烛火摇曳,一夜都不停。
翌日,纪泠跟着丫鬟姐姐来敲门,提及昨夜周清嵩说的,带几人去校场看看,眼下已遣人来催了。
周清鸢是被热醒的,浑身上下汗水直淌,比她青天白日赶路还热,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纪骁手臂横在腰间,寝衣松松垮垮穿在身上,不动则矣,一动则酸痛不已,双腿重得抬都抬不起。
饶是她未经人事,也隐约记得教养嬷嬷曾讲过的,侧头一看,纪骁睡得正香,当即怒从心起,横来一脚把纪骁踹了下去。
听得哐当一声,纪骁摔在地上,猛地惊醒,一下蹿起来,着急忙慌问发生了何事。
话毕,抬眼一瞧,他家殿下裹着被子,坐直看他,纤细白嫩的脖颈上满是红点,一双桃花眼如娇似嗔,他看得心都软了,摸摸鼻子,捡起散落一地的衣裳,唤人来为殿下梳洗。
秋冉冬枝进门,低头梳发换衣,谁也不敢多看,毕竟昨夜都听得些动静,两位主子又没人叫水,没人敢多问。
简单沐浴过,周清鸢仍觉腿软,一把推开纪骁,任由秋冉冬枝扶着出门。
清营离城中不算远,骑马顶多大半日功夫,靠近清营的东南角,有一整片校场。
原建元帝多在此地练兵,震慑南疆,多年来虽小摩擦不断,却也算得上相安无事,这里就留给周清嵩练兵了。
登高望下去,乌压压一片全是人,齐声吆喝,一招一式气势冲天。
再往前,是擂台,周清嵩解释说搁几日便会有士兵在此比武。
说话间,不知是谁起的头,招呼着王爷来练练。
周清嵩转头看了看纪骁,忿忿不平:“素日你们逮着练也就罢了,今日来了贵客怎还就逮着我一人练。”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起哄的士兵招呼着两人一同来比比。
纪骁也不推脱,当即脱了外衫,上台等人来战。
周清鸢本对这事不算赞同,奈何纪骁不听劝阻,执意要比,害得她也跟着揪心。
她腹诽,等会儿定要臭骂一顿这人不可,伸长了脖子巴巴地看。
不多时,擂台对面上了人,那人身着盔甲,并不正眼瞧纪骁,京城来的公子哥,个个弱不禁风,哪能和他们比。
如此想着,那人摆好架势,右拳势如破竹,直奔纪骁门面而来。
纪骁手背在身后,见那人攻来,不躲不闪,直至拳头近在眼前,身形一动,紧拽着那人的手狠狠一扯,旋身一脚踢在这人腰间。
那人不防,重重摔在地上,激起阵阵灰尘。
台下还未上场的,都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