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瞧了秦氏一眼,似是还未消气,他并未理会秦氏,反而转头对沈雨眠说道:“今日委屈你了。”
沈雨眠摇摇头,素净的脸上挂着泪痕。
“女儿没事。”
沈崇点点头,又对正在看戏的谢祈说道:“今日让谢太傅看笑话了。”
“无妨,今日我可看了出好戏。”
谢祈含笑看向沈雨眠,沈雨眠仍擦着眼泪,头也未抬。
沈崇转身离开,正眼也没有给那秦氏,而秦氏看了沈雨眠一眼也跟着匆匆离去。
见二人离开,沈雨眠顿时收了眼泪。
“今日谢某是领教到沈二小姐的本领了。”
沈雨眠并未理会谢祈的调侃,微微行礼:“今日多谢太傅相助,这是我欠太傅的第二份恩情。”
谢祈弯腰,将视线与沈雨眠持平,月光映在他湖蓝色的衣袍上,现出一片光晕。
“那么沈二小姐要怎么偿还才好?”
沈雨眠也盯着他的眸子,气场丝毫不逊色。
“谢太傅想要让小女如何报答?”
谢祈将身子直起,眼眸笑意尽失,不再兜圈子。
“沈二小姐将那张义藏于何处了?”
沈雨眠低垂了眸子,睫毛轻动。
“小女答应了那张义不能将他交于你。”
“只是——”她又将头抬起,眼神凌厉起来,“可否报谢太傅的恩情也未必是个定论。”
谢祈不解,望向沈雨眠。
沈雨眠转身,留下一句:“谢太傅跟着小女走便知。”
二人从沈府的后门走出,拐进了谢祈颇为熟悉的地方——竹林。
在竹林里的那破屋面前站定,谢祈看着面前上锁的屋子,问道:“沈二小姐带谢某来此处是为何?”
“那张义就在此处。”
“哦?”
谢祈听罢便要上前,却听见沈雨眠话锋一转。
“又或者不在此处。”
谢祈停了步子,转头无奈笑道:“沈二小姐是在戏弄谢某吗?”
沈雨眠站定在谢祈面前,轻咳了两声,缓缓说道:“昨日,小女给差不多便要痊愈的张义下了曼陀罗,此物被人吃下一开始并不会有何异常,可两日之后若是没有解药便会浑身瘫软,毫无还手之力。”
“今日这沈知微之事只不过正好顺水推舟了罢,我本就想要测一测这张义是否会守诺言,所以故意将他移到有狗洞可跑的这屋子中。”
“若是现下他还在这屋中,那谢太傅便请回吧。”
“若是他不在这屋中呢?”谢祈问道。
“若是不在,张义身中曼陀罗,想必被谢太傅抓住也并不是难事。”
谢祈唇畔弯起弧度:“沈二小姐就不怕就算这张义在这屋里,谢某也会直接把他抓走吗?”
“小女知道谢太傅不是这样的人,不是吗?”
她眼眸澄净,望着谢祈。
沈雨眠其实并不相信谢祈,只是她听说谢祈并不会武功,而那李大夫说张义已习了多年武,虽身体未完全恢复,可对付一个谢祈应该不算难。
至于她为何这样说也不过是想让谢祈觉得她全然信任于他,放下戒心。
可谢祈并不知道沈雨眠内心种种,他凝眸看向沈雨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