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一些。”玄沧看上去并不像她这样困扰,听到凉蝉子的死讯也没有意外神色。
珞泱眸光一亮,满脸期待地望向他。
玄沧瞥了她一眼,慢声开口:“她过去是侍宠。”
侍宠……重月的侍宠?!
珞泱水眸圆睁:“你怎不早说?!”
“她不是死了么,说不说又有何差别。”
话虽如此……
但若早知道凉蝉子是重月侍宠,说不定在重月的那段时日她就能打听到他的死讯,也就不会再折腾五日跑来六爻谷。
珞泱垂头丧气,玄沧垂眼看向她,几乎能看到她一对耷拉下来的狐耳。半晌,他敛回视线,偏首斜了眼侧后方的一处树丛。
一节树枝惊慌地抖了下,惊走了翩然飞来的蝴蝶。
说话间,珞泱二人已被押送出山。见他们朝外走去,负责押送的六爻谷人转身返回部落。
珞泱敛眉沉吟,一时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做,这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追了上来。
“你们找凉蝉子?”
珞泱回身看去,说话者是一个穿着六爻谷服饰的妇人。适才围住他们的都是男子,珞泱并未看到这妇人。
妇人有些拘谨:“她在外面是闯了什么祸吗?”
珞泱摇头:“我们只是有事相求。适才您同族的人说他已死百余年,不过,听您话里的意思,似乎并非如此。”
“我……我也不清楚。她已经一百三十多年没回来过了,我只知道,她似乎和一个叫夔幽的门派有些关系,当年她突然回来时,我听她提过一嘴。”
夔幽是重月过去的名字,许是因为长期隐居山野的缘故,妇人似并不知道夔幽和重月的关联。
只是珞泱有些疑惑的是,当年重月尚叫夔幽时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妇人要知道也是知道“重月”才对,眼下说的却是“夔幽”。
莫非凉蝉子并非“重月”人,而是“夔幽”的侍宠?
珞泱:“您适才说她回来过?那她再离开的时候,可有提过要去何处?”
妇人摇头:“她只说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夔幽,似是在夔幽受了气。这一百三十多年来,她都没再回来过,也没什么消息,所以族中才都认定她已经死了。”
妇人似是害怕地觑了玄沧一眼,将珞泱拉到一旁:“但我觉得,她可能还活着。”
珞泱眸光一烁:“他同您联系过?”
妇人摇头。
珞泱:“那您为何说他还活着?”
妇人嗫嚅半晌,凑到珞泱耳畔低语了几句。珞泱垂首沉思片刻,冲妇人略点了下头,随即转身走近玄沧。
珞泱:“你且在这里等我片刻。”
玄沧看了她一眼:“出了何事?”
“没什么。”
玄沧抿抿唇,一只手朝他伸过来,轻摸了下他的头。
“阿姐去去就回,阿玄乖乖在这里等着,可不许乱跑。”
珞泱笑盈盈看着他,借着抬手遮挡,她悄悄将一念舟塞进了玄沧手中。
珞泱随着妇人入山后,一路穿过齐腰高的草丛,走了近半个时辰才停在了一棵榕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