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答应了将军,要早起晨练,现下却是不能了。”裴谳晨起更虚弱了些,咳嗽了几声。
沈歌这才想起她那日知悉盐铁之权被这位摄政王断了,嫌弃此人病秧子瘦弱得很,故意折磨他那事。
若是那日她知道裴谳身中生母之毒,定然不会做出那等蠢事来。
“殿下,您就别打趣我了。”沈歌丝毫不忌讳地穿着中衣起身,伸手就要将裴谳的那银白狐裘批好。
裴谳猛得起了身,正避开了沈歌伸来的手。“将军的手可上阵杀敌,却不是给裴某扶衣的。”
刺目的光刺向了他的双目,昨夜里那些事裴谳已经不敢回忆,还有早上第一次见到沈歌披着长发未穿盔甲的那温热怀抱。
沈歌的手一下子落了空,却也不恼。
“将军若穿好了衣服,我就叫移山进来了。”
裴谳听着身后沈歌穿衣的声音没了,只剩下一片安静,说道。
“嗯。”沈歌看着裴谳的背影,想起昨夜和今早自己那不要脸的举动,脸不知觉地有些红。
“殿下那日说要做我的谋士,可是真的作数?”沈歌朝着那背影突然问道。
“自然。”
“后半辈子都做?”
“嗯。”
沈歌也不知为何要问这几句,她只是看着那孤独背影,好像想要留住一些什么似的。
“那殿下可要多活些时日。”
裴谳沉默着,没有回答。
“战场上也是一样,不战到最后,谁也不知道是谁会胜利,我想,殿下和体内那寒毒也是一个道理。”
裴谳听闻回过了头。
沈歌看向裴谳那眼睛,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不会说什么好话。又说错了?”
“将军!你可在这?”账外,诸葛瑾来寻她。“该准备准备,出征了。”
“来了。”沈歌只几步就踏出了帐子。
裴谳所率一百玄铁骑兵也随沈歌所率三万大军出征。
沈歌吩咐了下去,让裴谳的队伍混在了中部。
“殿下,车里颠簸吗?若是颠簸的话,我再让他们加匹马来。”沈歌骑着长歌,朝着裴谳车里喊道。
“将军似乎自从殿下吐血之后反而愈发关心殿下了。”填海笑着,在马车前低声和移山说道。
“哎呀,你别老妄议殿下的事,小心掉了脑袋。”移山想到早上那惊魂一幕,赶紧劝阻。
今早沈歌离开后,裴谳将移山叫进帐中,上来就叫他伸手,掌了几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