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只有宝格在,她便拦住他,问道:“宝格,你今日可有瞧见兆姑了?”
“小姐,郡王担忧您的安危,命小的去查探那男人。小的寅时去到时,家中空无一人。镇里无一人知晓兆姑的来历,只说是五年前的一个深夜,那男人带着她突然出现在鸳鸯镇,那时兆姑已神智不清了。”
这时,念榕手拿食盒,蹦蹦跳跳地回来了。
“你去何处了?”赵安珞问。
“小姐,奴婢去给兆姑送饭了。小姐今日外出时,那男人来找过兆姑,说是他要去彩鸳镇走个亲戚。还说家中他已收拾整洁,要是镇守家中拥挤,可以去兆姑家中。”
宝格温吞地冒出了句:“那小的岂不是与他错过了?小的还以为想必是昨日在此处离开后便卷走行头跑了。”
赵安珞沉吟片刻,“念榕,你近几日便与兆姑待在一处好了,若是跟我们去荒漠,走丢了极其难寻。等我忙完再写信给文嬷嬷,叫她过来。”
“小的瞧那男人行事有些鬼鬼祟祟,不像是好人。只让念榕姑娘一人去,是不是有些危险?”
赵安珞顺势拜托道:“没错,以防那男人回来,所以我把念榕交给你了。”
念榕也不避讳宝格也在,直接问道:“那小姐您呢?您与那秦小姐在一屋,奴婢放心不下。”
“来鸳鸯镇前,陛下已命人提前将几个营帐送来镇守家中。白日,林大人已观探好一个离荒漠最近的山头。方才他告知我,已将营帐送到目的地。所以从今夜起,我与他便要去那处扎营,以便根据天象确定劳作日。”
“安珞小姐放心。”紧接着,宝格又委婉地问:“可是只有小姐和林大人去扎营?”
“那自然还有我。”
陆乘渊不知什么时候已牵着马,无声来到三人面前,“不过今夜为舟想必是不能去了,酒量不佳还喝了如此多,这不,唤都唤不醒,早已睡熟了。”
宝格悄悄看了陆乘渊一眼,看破不说破:平日里林大人根本不爱饮酒,还不是你灌的?
———
还未进入夏至,太阳落山后,已是阵阵热风。
早时从镇守家中到荒漠,大约走了一时辰。而傍晚选择骑马,仅仅只花了半时辰。
看着陆乘渊熟练搭营帐的动作,赵安珞又对他刮目相看了一番。
其实除了他,赵安珞在这个世界也只认识两个公子哥:一个徐怀风,一个林为舟。
但就拿他们三人来说,陆乘渊明显是贵族感最低的人,甚至可以说他接地气。
无论是在鸳鸯镇的第一顿饭、和镇守喝的第一顿酒、住的第一晚,她都察觉到了林为舟掩饰不住的嫌弃,但又被逼无奈只能接受。
虽然才和徐怀风见过两次面,但他毕竟也有随军出征的经验。和他在屋里谈话的时候,他没表现出什么来。
可牵着自己的马离开时,赵安珞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他张望完四周皱眉的模样。
而陆乘渊却根本不像一个郡王,他在待人这件事上,好像真的从来没有过尊卑贵贱之分。
想起两人上次一同坐在梵七背上,还是还是从初次到鸢都的时候。说来也好笑,那次两人也是闹了别扭。
赵安珞想着,不禁咯咯笑出了声。
陆乘渊回过头,笑着问她:“有何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