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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者四(第2页)

【第一件事,是我说了谎。】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告诉别人,他们走的时候没有通知我。我无父无母,又内向古怪,抛下我是完全能够理解的事情。但其实不是这样的,我骗了所有人。

那天夜里,我怕他们找到我,只能躲在了柜子里,直到他们的船开得远了,我才一个人回到岸上。那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忘记那个场景,他们离开岛的夜晚,我刚满二十岁。

我必须留下,这是母亲交给我的最后一件事。

我对她的记忆相当少了,只记得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带我去教堂,告诉我,我们的灵魂都是漂浮在冰海上,安德利亚斯有朝一日会回来拯救这个世界。江上一族会陪伴着永恒的主,职责一代一代地传递下去,交到最好的每个后代手里。在那之前,她会一直守望着这座岛。她说她死后,我将是文德尔港的下一个守望者,而愚蠢的金发基里尔不堪重任。

但是这样的事情,对我来说还是太难了。我突然想起我从小时候就把你当作朋友。尽管人人说您是我们的主。但是小孩子总是需要玩伴,而我住在教堂里,没有玩伴。从七岁第一次跟随父母到教堂听祷告的时候,我就开始偷偷和壁画上的您讲话了。小孩子总是话很多,您是我童年幻想的朋友。

我遵循主教的嘱托,日日勤劳地清扫礼拜堂,等你来玩。希望您能原谅我的僭越,我心里暂存的这一份期望,希望您能来,我会每天洒扫。】

【第二件事,是我仍然记得见到玛蒂尔德的那天。】

【她是岛外来的人,老阿列克谢先生出海捡到了她。她被安排在教堂二层的客房,我被派去照顾她。自从族人们离开后,每天只有祷告、忏悔与布道的教堂工作需要我来做。很久没有人和我说话了,玛蒂尔德却喜欢和我说话。

我记事以来,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在未知的探索中沉浸得如此之深。她孜孜不倦地改造着很多东西,让我们生活得更好了。即使她很想家,但仍然沉浸在学习和写作之中,不厌其烦地带领我阅读。对于在岛上出生的我来说,那是一种关于“可能性”的教育。她听不见信众们的悲泣,也看不见穹顶壁画有些泛黄。她的眼睛看的太远了,远到未知的彼岸。

我和她说起年幼时就在老主教的教导下学习。我说我如今依然坚信,只要守住这座岛,我就能等待到我的主!我谈起数年承受的各种痛苦,各种为了磨砺自我的惊人努力,是因为我选择一切致使我通向神的小径。说完后我却害臊了,我的故事远远不如玛蒂尔德讲的有意思,甚至有些苍白和无聊。

但她听我谈起教堂的故事,反而兴趣盎然。她说她虽然是个无神论者,但对于一个永恒的神来说,我那么多年保持着至高的美好愿景,已经足够好。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孤独的命运被远远抛到身后,远到我想不起来。】

【第三件事,是我小时候就可以看到幽灵。】

【幽灵?我不知道这个词是否合适。或许我应该说,人类心灵最深处的幽灵——“原型”。

这几十年,我在锡安颂恩教堂,听过了太多人的愁苦与希望,忏悔与祈祷。我记得他们说下的无数话语,而这些祈祷里藏着文德尔所有灵魂。我守护着它们,就像浇灌着植物,等待着长成粮食。

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很迟了,这个岛上出现了“原型”。而它们来自我最重要的两个人,基里尔主教和冯老师,我亲爱的玛蒂尔德。他们不熟悉这种能力,控制不了它们,所以他们的灵魂生了病。

我不想让她继续去和“原型”打交道,这在我理解中是致命的。母亲说,灵魂是人的“禁区”,不应该随便踏足。从小时候我就常常坐在岸上,凝视着远处,望着海的那一边,头顶上正对冰原萧瑟的星空。人们无意识的灵魂对我来说就像这点点星空。但是生病的灵魂不是这样的,它们漆黑、血红,流着痛苦的眼泪。

我在她睡着后,走进她的房间,满头冷汗地模糊字迹,用左手在她记录灵魂实验的本子上写下警告。我写:不要思考!不要思考!不要思考!不要去回忆它的形状,不要去怀疑它是真的,不要去猜测它是什么。它会发现。

如果不是玛蒂尔德陪我说话,我都忘记了我也会开心。作为江上一族留下的观测者,我干涉了。我为了人生中这么一点小小的温暖,做出了一生中唯一一次违抗。

可后来玛蒂尔德说她做错了事情,不愿意见我,基里尔则在偷偷地复仇。我失败了。我不再具有那种含着信心的表达,我完全扮演着一种压抑、虚伪与无意义。我不想再出门去,我觉得我的房间有许多灰尘需要清扫。

有时候我在想,安德利亚斯,您要怎么救世呢?是像我小时候偷偷哭泣的时候,站立在光辉灿烂的穹顶上温柔地俯视我那样吗?母亲说这份能够看到灵魂的能力,是您的礼物。因为这份偏爱,我愿意等您到最后,再亲自向您告罪。】

原来这里叫锡安颂恩教堂,安德沉默地拿着手稿。

她伪装了那么多年,为什么情不自禁地暴露了漏洞。安德在想,可能在一张安德利亚斯的脸面前,她是开心的吧。

原来她从来就不是生来老实木讷,也不是生来就一丝不苟地爱干净。只是从很小的时候起,她就习惯了走在队伍最后。

像个站在树荫下的牧羊人,数着前面的小羊,确保没有掉队,没有落单。

她暗中看护着基里尔,如同养着一只领头羊。

那种贯穿一生的身份伪装,那些宏大的责任,那些沉重的担当,落在她身上时,她还是个小孩呢。

刚刚经历了基里尔发疯,她对待命运的冷静让安德难以理解。只有在意识空间第三层,安德才知道她在心里偷偷地哭泣。

安德才刚刚问过她要不要一起过新的生活,这么快就成了威胁到生命的敌人。

一起生活这句话很慎重,却还是太轻。

荧光灯的噪音越来越大,有一种信号接触不良的动静混杂在里面。

忽大忽小,断断续续,是壁垒在溃散的表示。和泉的声音穿透层板,重新回到她们的身边。

【魏玛大姐!安德姐姐!那个修女……修女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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