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苏老师那间如同神殿般的工作室,踏入现实世界,就像一个深海潜水员被猛地拽上了干燥的陆地,每一口空气都灼烧着我的肺。
下体那虚构的、沉甸甸的“秩序”,和那只永不停歇扇动翅膀的“蝴蝶”,是我与那个“正确”世界唯一的连接。
它们时刻提醒着我,我身上这件白色的T恤和牛仔裤是多么“错误”的伪装,脚上这双帆布鞋是多么“羞耻”的束缚。
我低着头,像个罪人一样走在校园里。
周围的一切都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灰色的滤镜。
那些说说笑笑、并肩而行的同学们,在我眼里,都像是一群穿着华丽戏服、却对真实一无所知的木偶。
他们站着,他们穿着衣服,他们的身体里没有“秩序”……他们太可怜了。
回到宿舍,室友小雅和另一个同学正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新出的联名款球鞋。
“你看这双,配色绝了!就是太难抢了!”
“是啊,溢价都炒到三千多了,一双鞋子而已,疯了吧!”
我默默地从她们身边走过,心中充满了鄙夷。
鞋子?
这种最低级的、隔绝人与大地能量的“束缚”,她们竟然还趋之若鹜,甚至愿意为之付出高昂的代价。
真是……愚蠢又可悲。
我迅速拉上床帘,进入我那片狭小的“安全区”。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脱掉身上所有“错误的”衣物。
当我赤裸着蜷缩在被子里,皮肤接触到床单的瞬间,我才感到一丝从那种强烈的“不正确感”中解脱出来的安心。
但真正的酷刑,是在课堂上。
第二天是一堂公开课,需要提前去占座。我到的时候,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只剩下最前排正中央还空着一个位置。
我别无选择。
当我坐在第一排,身后是上百双眼睛时,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我不仅穿着“错误的”衣服,以“错误的”姿态坐着,还暴露在如此众多的“错误”的目光之下。
我能感觉到苏老师赋予我的“秩序”在下体变得更加沉重,那只“蝴蝶”也因为我的紧张而扇动得愈发疯狂,带来一阵阵让我几乎要呻吟出声的酥麻。
这堂课的老师以严格着称,他有一个习惯,喜欢随机点名学生回答问题。
“那么,关于黑格尔的‘绝对精神’,有没有同学能谈谈自己的理解?”老师的目光在教室里巡视着。
我拼命地低下头,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千万不要叫我,千万不要……
“第一排,那个穿白色T恤的女生,对,就是你。”
我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
全班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部聚焦在了我的身上。
站起来……他要我站起来……
这个简单的动作,对我来说却如同跨越刀山火海。
站立,是一种“错误”的、充满“骄傲”的姿态!
我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犯下如此严重的错误?!
“同学?请你站起来回答问题。”老师的声音里已经有了一丝不耐。
我脑中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