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能见,便让我听见它的脚步。
>原来,光会走路,也会回头。
>它走过废墟,穿过战火,越过死亡的边界,只为告诉一个人:
>你还值得被听见。”
消息传开的那一刻,奇迹发生了。
地球上,一位失明多年的女孩突然流泪,说自己梦见了一首诗;
猎户座某座监狱里,一名终身监禁的犯人拿起铅笔,在墙上写下平生第一行字;
甚至连早已关闭的“静默节”数据库,都自动重启,新增十万条匿名留言,内容各异,结尾统一:
**“我也想说。”**
而最令人震撼的是,银河联邦宣布,将在墨渊建立第一座“共情学院”,专门收容那些因创伤、残疾或社会压迫而丧失表达能力的灵魂。校训刻在主楼门前的黑曜石碑上,正是陈砚之的新诗首句:
**“我想看看你们说的光。”**
数日后,当光茧准备启程前往下一个坐标时,陈砚之拄着拐杖来到裂谷边缘。他虽依旧看不见,却准确地朝着光茧所在的方向鞠了一躬。
“替我谢谢所有听过我诗的人。”他说,“也请告诉他们??不必等到完美才开口。
哪怕说得笨拙,哪怕无人鼓掌,只要还在说,就是在点亮一粒星火。”
林远舟郑重承诺:“我们会带到。”
光茧再度升空,驶向未知深处。
苏青岚查看最新信号源:“下一站,仙女座M31星系外围,一艘漂流的孤儿舰。舰长报告,船上三百名孩子集体做同一个梦??梦里有个声音说:‘别忘了名字。’”
慧明皱眉:“集体梦境?而且是关于‘名字’的执念?这不符合常规心理模型。”
阿禾却眼神一动:“等等……‘名字’是最原始的身份锚点。如果连名字都被遗忘了,那就等于从存在层面被抹除。这些孩子,可能经历过系统性身份清洗。”
林远舟握紧拳头:“那就更要去了。名字不只是称呼,它是‘我在这里’的最初证明。没人有权剥夺这个权利。”
光茧调转航向,切入超维通道。
途中,阿禾靠在舱壁旁,轻声问:“你说,我们到底是在拯救别人,还是也在救自己?”
林远舟望着窗外流转的星光,许久才回答:“或许都是。每一次倾听,都在修补我们自己破碎的部分。当年我挥剑斩情,以为能变得更强。现在我才明白,真正完整的修行,是从敢于软弱开始的。”
阿禾笑了,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
光茧静静前行,穿越层层暗幕。
而在宇宙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小女孩正蜷缩在冰冷的床铺上,反复呢喃着自己的名字:“林小星……林小星……不要忘记啊……”
她的声音微弱,却顺着某种看不见的丝线,悄然汇入心渊界的洪流。
光茧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尾迹微微一闪,像是回应了一句无人听见的呼唤。
与此同时,银河联邦科学院发布年度报告,正式将“逆熵共鸣”列为一级文明现象,并建议所有修真门派重新评估“七情六欲”的修炼观。报告末尾引用了一句匿名评论:
>“最快的剑,终究追不上一句‘我在’。
>因为爱,才是穿越时空的最高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