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洛斯喉咙发紧,爪子死死攥住毯子边缘。
“我们去北海,并非为了杀死你,而是为了切断‘轮回锚点’。每一次时间裂隙开启,都会催生一个新的‘你’,而旧的‘你’就会被吞噬。八年来,已有九十八个你死于无形之中,唯有你??第九十九个,因霍恩的执念与爱意获得了完整的自我意识,才得以逃脱被同化的命运。”
画面一转,出现艾丝蒂尔的身影。她正擦拭着手中的长剑,笑着对镜头说:“小家伙,别听你妈说得那么悲壮。我们可不是去送死的,是去掀桌子的!既然规则说‘必须有一个凯洛斯死去’,那我们就让它变成‘没人能死’!”
伊萨薇娅继续道:“忆核中封存了通往‘终焉祭坛’的坐标。那是三千年前七大传奇封印裂隙的核心所在,也是所有时间悖论的源头。你要去那里,不是为了接受命运,而是为了改写它??用你的存在本身,作为新的法则基石。”
最后,她的目光直视镜头,一字一句地说:
“不要原谅我们隐瞒你。但我们恳求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因为这一次,不只是你在战斗,是我们所有人……都在为你而战。”
光影消散,忆核重新归于沉寂。
洞内一片寂静,唯有炉火噼啪作响。
良久,凯洛斯缓缓坐起身,尽管动作牵动伤口让他闷哼一声,但他没有停下。
“我要出发。”他说。
“不行!”霍恩厉声道,“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而且终焉祭坛位于‘时间夹层’内部,只有完成‘三重觉醒’的传奇生物才能进入!”
“那我就让自己成为传奇。”凯洛斯平静地看着他,“爸爸,你说过,龙族最强的力量是意志。现在,我要用这份意志,逼命运低头。”
霍恩怒视着他,眼中既有愤怒,也有恐惧,更多的是无法言说的痛楚。
“你以为我不怕失去你吗?!我已经死过一次儿子了!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可如果你一直把我护在羽翼下,”凯洛斯轻声说,“那我永远都不会真正长大。我不是要逃离你的保护,而是要去证明??你当年的选择,没有错。”
霍恩僵立原地,拳头紧握,指甲刺入掌心。
最终,他颓然松手,从怀中取出一枚刻满符文的龙牙吊坠,戴在凯洛斯颈间。
“这是我年轻时在‘龙陨之战’中获得的‘逆命之契’。”他说,“它能在短时间内强行提升生命力与魔力上限,代价是透支灵魂寿命。最多使用三次……每次持续不超过十分钟。答应我,不到绝境,绝不启用。”
凯洛斯点头。
他又看向屈纨:“你也想跟着去?”
屈纨挺起胸膛:“当然!他是我唯一的兄弟!再说……我也想看看,什么叫‘改写命运’!”
霍恩深深吸了一口气,望向洞外风雪茫茫的天空。
“那就……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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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虚空边境?时间夹层入口。
这里没有天地之分,没有昼夜交替。空间如破碎镜面般扭曲折叠,无数漂浮的时间碎片中映照着过往与未来的片段:幼年的凯洛斯在花园奔跑,青年的他在战场上斩杀深渊领主,老年他独自伫立于崩塌的世界尽头……
三人站在一座悬浮的青铜巨门前,门上铭刻着与海底石碑相同的文字:
**自律协议?第一条款:禁止修改既定因果**
而在门前,矗立着九十九根石柱,每一根都缠绕着一条银色锁链,末端连接着一具模糊的人形轮廓??正是【人偶箱】中未曾觉醒的影偶。
“这就是终焉祭坛?”屈纨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