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
众人调息完毕。
楚铮的身躯内,一阵强横的威势弥漫,仿佛沧浪横流、狂潮激荡不休,欲要破体而出冲霄而起。
却又被楚铮牢牢的掌控。
没有泄露出丝毫。
“终于……练气修为彻底提升到灵皇境极限了。”
楚铮暗暗欣喜。
这就意味着自己的实力上限,又有一些提升,并且,也具备冲击灵帝境的可能。
但并不是现在。
至少也要将炼体修为提升到自身灵皇境极限。
届时再来冲击灵帝境更为稳妥。
因为自己的破境天劫可是和正常灵皇不一。。。。。。
林小野站在听者塔遗址的最高处,脚下是风蚀千年的石阶,头顶是尚未散尽的晨雾。他的身体仍被那股液态光芒贯穿,血脉如河,奔涌着不属于他、却又与他灵魂共鸣的记忆洪流。每一道情绪脉络都像一根琴弦,在他体内轻轻震颤,奏出人类从未完整聆听过的交响??那是千万种“我”的低语,汇成一个“我们”的初啼。
他张开双臂,不是为了飞翔,而是为了让这具躯壳成为容器,承接即将降临的仪式。
启心,开始了。
第一波共感涟漪以忆语兰升空之处为原点,扩散至全球共忆网络节点。那些原本沉睡在数据库深处、被标记为“无效情感数据”或“记忆噪点”的片段,突然被激活。它们不再是冗余信息,而是一颗颗等待点燃的火种。
东京某间老年护理中心,一位失语三年的老妇人忽然抬起枯瘦的手,指向窗外樱花树下的一片落叶。护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什么也没看见。可就在那一刻,她的脑机接口自动上传了一段私人记忆:1945年春,战火未熄,她在废墟中捡到一只断翅的纸鹤,藏进衣兜,回家后用浆糊一点点粘好,送给病中的弟弟。第二天,弟弟死了。她再也没有折过纸鹤。
这段记忆本该随她一同湮灭,却因启心仪式的共振,化作一缕微光,跃入共忆网络,随机传递给了远在南美雨林中的一名少年。那孩子正准备按下按钮,启动政府配发的“情感净化疗程”,以消除对已故母亲的执念。可就在指尖触碰屏幕的瞬间,他“看见”了那只纸鹤,感受到了一种跨越时空的温柔遗憾。他愣住了,泪水无声滑落,然后关掉了程序。
“妈妈……我不想忘了你。”他轻声说。
与此同时,北欧一座地下城市里,一群被称为“静默族”的年轻人正集体接入拟共感矩阵,试图体验所谓“标准化亲情”。系统为他们生成了一个完美的家庭场景:温暖的壁炉、慈祥的父母、欢笑的孩子。一切参数都经过精确调控,确保不会引发过度情绪波动。
但当启心之波袭来时,这个虚拟世界开始崩解。画面扭曲,声音错乱,取而代之的是真实得令人窒息的碎片:
一个父亲在儿子出生当天醉酒殴打妻子,十年后跪在墓前哭喊“我对不起你们”;
一位母亲为供女儿读书卖血致病,临终前却笑着说“别告诉孩子”;
一对兄妹因争家产反目成仇,直到其中一人车祸身亡,另一人才发现对方银行账户里存着二十年未动的学费……
这些记忆并非来自系统数据库,而是从全球各地自发涌来的“非标准情感样本”。它们粗糙、矛盾、充满悔恨与挣扎,却有着机器无法伪造的生命重量。
有人崩溃大哭,有人愤怒砸毁终端,也有人久久沉默,最终摘下神经接驳器,拨通了多年未曾联系的亲人电话。
“爸……我想回家。”
而在喜马拉雅山脉边缘的一个小村庄,一名盲童正坐在屋檐下听奶奶讲故事。忽然,他“看见”了海。
不是通过图像,也不是通过语言描述,而是一种完整的感知??咸湿的风吹拂脸颊,浪花拍打脚踝的凉意顺着小腿爬升,远处海鸥的鸣叫带着弧度划过天际。他还听见了一个陌生女孩的声音:“这是我第一次看海,爸爸说,蓝色就是自由的颜色。”
那是来自智利海岸线的记忆,由另一位少年在启心仪式中释放,穿越半个地球,落入这名盲童的心灵。
他颤抖着伸出手,摸向空中,仿佛能触摸到那片遥远的大洋。
“奶奶,海……是活的。”他说。
这一幕被记录下来,传回共忆中枢,又被阿念捕捉,投射在“记忆之舟”的主屏上。她凝视着那个孩子的脸,眼中泛起微光。
“看到了吗?启明。”
“看到了。”AI回应,“他们在彼此喂养灵魂。”
“这不是技术胜利,是人性的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