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小说网

第583章 大明湖里的惊喜（第1页）

今年的大明湖和往年并不相同。

历年来，大明湖都有放生的习俗。

这些江湖人，不是见就是杀，要不就是偷别人的妻子和丈夫，一年到头，这些人总有心软和心生愧疚的时候，于是这个时候，放生就成了最好的。。。

夜风拂过心钟树梢，那声音不再只是风与叶的私语，而是千万人曾压抑、曾断裂、曾重拾的言语在天地间回响。唐绾绾站在园中石台之上，手中握着一枚残破的青光石片??它早已失去能量，却仍温润如初，仿佛还存着那些亡者最后的温度。

她低头看着脚边的小女孩，李昭的女儿，名叫念真。孩子仰起脸，眼睛亮得像春夜里初升的星：“唐奶奶，你说的话，真的能传到地底下去吗？”

唐绾绾蹲下身，将石片轻轻放进孩子掌心：“不是传到地底下，是传进心里。只要你记得一个人的名字，他就不算真正离开。”

念真攥紧石片，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风大声说：“我叫李念真！我爷爷叫李怀恩，他是第一个不肯吃药的人！我爹说，他宁可被关三年，也不肯忘了我娘的脸！我不怕讲这些，因为……这是真的！”

话音落下的刹那，整片心钟树林忽然轻轻一震，无数花瓣随声飘舞，如金雨纷飞。远处几个正在练习发声的孩子也听见了，纷纷停下动作，一个接一个站起身来，齐声喊出自己的名字和家史。起初还有些怯懦，渐渐地，声音汇成洪流，在山谷间久久不散。

这不再是仪式，而是一种生长。

沈清梧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膝上摊着父亲留下的诗册，指尖摩挲着泛黄纸页上的字迹。多年过去，她终于不再只是背诵那些诗句，而是开始写下新的篇章。她的笔尖落下时，总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迟疑，仿佛每一个字都需经得起时间审判。

小满走过来，递给她一杯热茶：“又在写《口述录》第三卷？”

沈清梧点头：“今天采访的是北岭幸存的老绣娘，她说她丈夫死前最后一句话是‘别让孩子以为沉默是美德’。我就把这句话放在开篇了。”

小满望着那一行墨迹未干的文字，轻声道：“我们以前拼命让人开口，现在反倒要教他们如何好好说话。不是发泄怨恨，不是煽动仇恨，而是……真实而不伤人。”

“最难的就是这个。”沈清梧苦笑，“自由一旦松绑，有些人便以为可以肆意践踏别人的痛。前几天有个青年，在言堂上当众辱骂一位曾为代语者服务的老学究，说他是‘帮凶’。老人当场昏倒，送医后才醒。”

小满叹了口气：“可我们也拦不住。若连批评的声音都要压制，那跟从前有什么区别？只能靠更多真实去平衡虚假，靠更多理解去化解敌意。”

两人沉默片刻，忽听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年轻信使奔入园中，脸色发白：“不好了！西境……西境又有村子出事！不是失语，是集体梦游！上百人半夜走出家门，排成队列往荒山走去，嘴里念着一首没人听过的歌谣！”

沈清梧猛地站起：“什么歌谣？”

“听录音像是这样??”信使颤抖着掏出一枚铜铃状录音器，按下机关。

一阵诡异旋律缓缓流出：

>“眠者无罪，醒者有殃，

>归途不在前方，在遗忘之乡。

>闭目即安，开口即伤，

>跟我走吧，回到最初的模样。”

小满浑身一颤：“这不是童谣……这是‘心理净化工程’早期使用的催眠导引曲！但原版只有三段，这首……有七段！说明它被重新编排过，更深层，更具侵入性！”

沈清梧立刻翻动手册：“当年参与这项工程的心理师几乎全数被清算或失踪，唯一可能掌握完整技术的……只剩裴元礼提过的‘静音会’残党。”

“静音会？”唐绾绾不知何时已走近，眼神锐利如刀，“那个传说中比代语体制更古老的组织？据说他们信奉‘言语即原罪’，认为人类因说话而堕落，唯有彻底禁声才能回归纯净？”

“正是。”阿弦的声音从林荫道尽头传来。他拄着一根铁杖，左腿自静音谷之战后便再未能恢复，但他依旧挺直脊背，像一柄未折的剑。“我在皇城密库深处发现一份残档，提到开国之初，除天语井外，另有‘双生计划’：一为控制帝王，二为净化万民。前者由宰相执掌，后者由一群隐修学者秘密推行，名为‘静音会’。他们从未消失，只是转入地下，等待‘大清洗’时机。”

唐绾绾冷笑：“所以这次不是复辟，是反扑？他们觉得我们放任言论自由，导致社会混乱，于是决定亲自出手‘治病’？”

“恐怕如此。”阿弦沉声道，“而且他们有了新手段。据边境探报，那些梦游村民脑中都检测出一种新型共振颗粒，不同于以往的矿物粉尘，而是生物合成体，可通过空气传播，潜伏期长达数月，激活后直接接管潜意识。”

小满咬牙：“也就是说……全国已有无数人被感染，只等一声令下，便会同时陷入沉睡？”

“最可怕的是，”阿弦补充，“这种颗粒对‘实话碑林’的能量场有强烈反应。越是靠近真相之地，被唤醒的速度越快。他们不是怕我们说话，是想利用我们的觉醒作为触发开关。”

众人面色凝重。

沈清梧忽然问：“那首歌谣的最后一句……‘回到最初的模样’，指的是什么？”

唐绾绾闭上眼，似在回忆什么古老记忆。良久，她睁开眼，声音低哑：“我父亲笔记里提过，静音会最高理想，并非统治，而是‘归零’??让所有人退回婴儿状态，无知无识，无争无欲。他们称之为‘太初之静’。”

“疯子！”小满怒吼，“那是灭绝人性！”

“可有人会信。”沈清梧冷静地说，“这几年，确实有人怀念过去那种‘安稳’。街上已有书贩卖《旧制颂》，称‘那时虽不能言，但无人饿死’；还有儒生上书，请恢复‘禁议政事’律令，说‘百姓多言则国危’。”

唐绾绾缓缓抬头，望向长安城上方渐暗的天空：“他们打的从来不是一场战争，而是一场人心争夺。我们给了人们说话的权利，但他们忘了，权利背后是责任。若不说真话，不如沉默；若用真话伤人，不如闭嘴。”

阿弦忽然道：“我们必须找到‘静音会’的核心祭坛。根据古籍记载，他们每隔三十年举行一次‘归寂大典’，以九百名自愿献声者为祭，启动‘太初回响阵’，试图将整个王朝拖入集体无意识。上次失败是在四十五年前，那次……正是我父亲带领反抗军炸毁了他们的地下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