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几人不由自主地顺着来源望去。
只见天际一头神骏非凡的青鸟翩然而至,其羽翼流光溢彩,宛如青玉琉璃。
鸟背之上,一位身着素白长裙的女子盘膝而坐,容颜绝美,不是徐敏又是谁?
“魔门的人。。。
海风呼啸,千礁海域的夜色如墨般浓重。陈庆立于船首,衣袍猎猎,左肩伤处虽已敷药止血,但每一次呼吸仍牵动筋骨,隐隐作痛。他却浑不在意,双目微闭,神识沉入丹田,感受那股由“借命燃星”残留下来的星焰余力,在经脉中缓缓流转。
这股力量狂暴而诡异,仿佛不属于人间,稍有不慎便会反噬自身。可正是这种濒临失控的边缘感,让他体内的《龙象般若金刚体》第八层根基愈发稳固??每承受一分星焰灼烧,肉身便淬炼一分;每逆行一次气血,筋骨便更坚韧一寸。
“原来如此……”他忽然睁眼,眸光如电,“星宫之人引星力为己用,是顺天而行;我以残篇逆引星辉,却是逆命夺势。一个守序,一个破局。难怪那黑袍人见我施展此法时会失态。”
他低头摊开手掌,掌心浮现出一道淡蓝色的符印,形似北斗七星,中央一点尤为明亮。这是“借命燃星”后留下的命星印记,也是星宫追踪他的根源所在。按理说,只要他还活着,无论藏身何处,都会被星宫强者锁定轨迹。
但陈庆嘴角微扬:“他们忘了,真正的‘天枢’之力,本就是凌驾于诸星之上的存在。若我能提前唤醒一丝天枢共鸣……或许,能遮蔽命星。”
他取出那块青铜令符,指尖轻轻摩挲背面铭文:“癸卯年七月十五,子时三刻,北海?归墟岛。”距离这个时间尚有八十余日。而据古籍记载,每逢癸卯年七月十五,天地气机交汇,北斗倒悬,正是开启上古遗迹的最佳时机。
“厉百川背后之人布局百年,等的就是这一天。”陈庆冷笑,“可他们算尽机关,却没料到我会毁掉星盘、击杀清道夫,还参悟了部分星宫秘术。这一局,未必不能翻盘。”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一名身穿灰布短打的中年男子缓步走来,抱拳道:“陈兄,舱内酒菜已备好,几位同船的兄弟想与你共饮几杯,不知可赏脸?”
陈庆不动声色地收起令符,转身望去。此人名叫赵四海,是这支商船队的管事之一,表面憨厚老实,实则眼神灵动,气息隐而不露,极可能是一名潜修多年的武道散修。
“多谢好意。”陈庆淡淡一笑,“只是我近日闭关初成,尚需静养,不便饮酒喧闹。”
赵四海也不强求,点头笑道:“理解理解,像你这般年纪就有真元境八重修为,定是哪家大派秘传弟子。只可惜如今七脉崩解,天下纷乱,许多天才都被埋没了。”
“你也懂武道?”陈庆试探性地问。
“略知一二。”赵四海拍拍腰间佩刀,“早年在南岭镖局混过几年,后来厌倦了打打杀杀,才转行跑船。不过……”他压低声音,“听说最近千礁海域不太平,有几艘运载灵材的商船莫名失踪,连尸体都没找到。有人说是‘幽鲛盗’干的,也有人说……是‘归墟潮’提前来了。”
“归墟潮?”陈庆眉梢一动。
“嗯。”赵四海神色凝重,“传说每百年一次,归墟岛周围的海水会突然退去十里,露出沉没的古城遗址。那时海底阴魂哀嚎,妖兽复苏,更有无数上古遗宝现世。但凡踏入者,九死一生。可偏偏总有人铤而走险,尤其是那些追寻天星盟旧迹的疯子。”
陈庆心中一震:难道归墟岛的秘密,并非仅限于星宫和厉百川知晓?连这些普通散修都听说过?
他故作随意道:“你说的古城……可是当年天星盟主城?”
赵四海猛地瞪大眼睛,随即苦笑摇头:“兄弟,这话可不能乱说。十年前有个老道士在醉仙楼提了一句‘天星未灭’,第二天就被挖心挂在桅杆上,整条船的人全死了。你现在问我这些,不怕惹祸上身?”
“我只是好奇。”陈庆轻声道,“若真有那一天,我想去看看。”
赵四海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叹口气:“年轻人,野心太大不好。有些人活着,不是为了成圣,而是为了不让别人成圣。你若真想去归墟岛……最好别用真名,也别信路上遇到的任何人。”
说完,他拱手离去,背影透着几分沧桑与警惕。
陈庆望着漆黑海面,久久不语。
他知道,自己早已无法回头。从斩杀魏师叔那一刻起,命运之轮就开始转动。而现在,他不仅要对抗星宫追杀,还要揭开厉百川背后的阴谋,更要抢在所有人之前抵达归墟岛,掌握真正的“天枢圣碑”。
“三个月……必须突破第九层。”他喃喃自语。
翌日清晨,船只停靠一处荒岛补给淡水。陈庆借口采药独自登岸,寻得一处隐蔽山洞,取出魏师叔遗留的玉简残篇,再次研读。
这一次,他不再局限于字面意思,而是结合自身修炼经验,尝试推演其中隐藏的深层奥义。
【残篇第三页:昔年吾辈奉令守护‘天枢式’,然血脉渐稀,传承断绝。唯有星裔临世,方可承其重。然天枢非人力可驭,须以九曲草启九大星脉,再以祭品之血唤醒碑灵,方得一线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