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桩桩件件事情,都显得尤为蹊蹺。
真正结束这场闹剧的,是陛下姍姍来迟的圣旨。
宣旨太监手持陛下手諭,赶到徐宅的时候,院子里的宾客们神情紧张。
大理寺的人和梁靖的手下正在对峙。
宾客们只以为大理寺卿和梁靖二人之间有旧怨,对方是特意守著这个时间上门,来触梁靖霉头的!
今日这场宴会,当真是宴无好宴!
宣旨太监:“陛下有旨,徐公道德博文,广开言路。乃文官效仿之贤臣。
徐靖继承其外祖遗风余韵,一心报效朝廷。
特允其改姓一事,加急办理。
赐吏部改姓后的敕牒、告身。”
陛下用全新的敕牒、告身宣告改姓一事的尘埃落定。
杨阁老派来的人在临走前瞪了梁国公一眼,对方则厚脸皮当做无事发生。
孙旭先是给宣旨太监塞了一个五两重的金元宝。
后面像打了胜仗的將军,一桌桌依次敬酒。
最后不省人事,被下人抬去客房休息。
梁国公府的几个客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离开了。
退了一批人,又来了一批人。
门外不少曾经受过徐公提点的故人们,也都送来了贺礼。
寧明歌看著外面流水一样送来的礼单,终於有些明白徐公当年的人脉。
或许这才是今日幕后之人针对梁靖的真正原因。
热闹的宴会终於是散场了。
寧明歌疲惫地摊在床上,梁靖进来后也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
梁靖:“这两天忙坏了吧?”
说著也一起躺了下来。
寧明歌一下子就想到新婚那日,两人这是像此刻,盯著千工拔步床的雕,开始畅想著未来。
他们曾经描述的未来,第一步已经迈出去了。
寧明歌:“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梁靖:“数钱?”
寧明歌惊讶得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从前在国公府,寧明歌上有公婆要侍奉,下受国公府的规矩管制。
处处是钳制,徐慧一个不孝的大帽子压下来,就能让她没了办法。
寧明歌唯一能自由支配的,就是她的钱箱子。
如今,她在自己的府上。
僕从们都已经改口叫老爷、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