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的一瞬间,熟悉的橘花香味扑面而来。她有些沉溺地在原地站了片刻才往床边走去。
月白色的睡衣叠成规整的方块,另一边是米色针织衫和牛仔裤——都是苏寄欢常穿的衣服。
祝星亦拿起针织衫,下面压着乳罩和内裤,是她的尺码,想必是很久前落在苏寄欢家里的。
说需要换洗的衣服,居然全都拿过来了。
不知怎的,一层绯红的颜色忽然漫上心头。
这是苏寄欢给她整理的衣服还有那套内衣裤……
她珍惜地将脸埋进睡衣里深深吸气,恍惚间像是苏寄欢修长手指抚过她胸口的温度。
不一会儿浴室水声淅沥,蒸腾的雾气在镜面凝结成珠,却冲不散她胸腔里翻涌的焦灼。
窝进被窝里,祝星亦辗转反侧。
雨愈发绵密,她又翻了个身儿,最终掀开被子踩着拖鞋打开房门。
她还是想要找苏寄欢聊一聊。
但当她站在苏寄欢门前时,她惊觉自己连呼吸都在发抖。
她的迟疑在走廊的灯下飘忽不定,许久,她抬手敲敲门。
门把手转开,屋内漏了点暖光,随之而来的是浓重的酒气。
祝星亦直皱眉头,苏寄欢喝酒了?怎么大晚上还要喝酒?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苏……”然而人出来时,祝星亦询问的声音忽然卡在喉咙里。
柚子花香混着醇烈的酒气在空气里发酵,面前浑身酒气的女人穿着单薄的丝绸睡衣,腰带随意地系着,松松垮垮地垂落在身侧,珍珠面料下透出旖旎的轮廓。
浅褐色的眸子里溢出冰霜,酡红从瓷白的脖颈漫到眼尾,那张清冷的脸因为酒精的作用稍显一丝魅惑。
距离过近,祝星亦抬头看了眼那双眸子腿弯便有点打颤,眼神胡乱瞄了两下,忽然发现苏寄欢好像没有穿乳罩。
绸制的睡衣过分贴合着苏寄欢柔美的曲线,祝星亦耳尖烫得难受小退半步,屋里的人竟摇摇晃晃追了半步出来。
混着柚子花与酒精的气息过于危险,祝星亦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有事?”微醺的女人声线沙哑,裹了些迷醉的酒意,脚步又往祝星亦身边移了移。
带着酒气的呼吸喷薄在脸上,过分近的距离让本就不安的心更加紧张。
祝星亦惊慌地再退一步,赶忙掐紧指尖摇摇头:“我本想谈一些工作上的事,但太晚了,就不谈了。”
她说完,小心地望向苏寄欢。
苏寄欢的长发如海藻般铺散,冷淡的视线垂落下来,教祝星亦不敢多言语。
想必是太久没见,祝星亦现在对苏寄欢有些陌生,加上苏寄欢又和她清晰划界,所以只要两人有过近的距离,她便有些生分的羞涩和不安。
这种生分来自各种方面,一方面是对苏寄欢的愧疚,另一方面是苏寄欢对她强势的拒绝。
苏寄欢拒绝她,她的靠近便是僭越。同样的,苏寄欢的靠近也是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