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民兵出来,把那三人从车上解下来,押进院子东边一间空屋。
队长回身坐下,看着黄云辉。
“黄技术员,这事你处理得对。人我们扣下了,回头送公社处理。”
“不过…”他顿了顿:“你一个人放倒三个,身手不错啊。”
“以前当过兵?”队长问。
“没,在农场跟着民兵练过几天。”黄云辉喝了口水,说得轻描淡写。
队长也没多问,点点头。
“今天这事,我得给你记一功。回头写个材料,报到公社去。”
“不用。”黄云辉摆摆手:“人交给你们就行。我车上还有队里的东西,得赶紧回去交差。”
“那不行。”队长很坚持:“该记的功得记,该奖的奖。你等着。”
他起身进了里屋,翻找了一会儿,拿了个信封出来。
“这是公社发的奖励票,本来留着给抓特务用的,今天给你两张。”
黄云辉接过一看,是两张工业券。
这东西可稀罕,能换暖水瓶、脸盆这些紧俏货。
“另外。”队长又拿出张纸,刷刷写了几行字,盖上民兵队的公章。
“这是证明信,证明你抓获抢劫犯,协助维护治安。”
“你拿着,以后进城办事,碰上红袖章刁难,亮出来好使。”
黄云辉心里一动,接过证明信。
有了这东西,孙长河那伙人再想找茬,就得掂量掂量了。
“谢了。”
“该谢的是我们。”队长拍拍他肩膀:“以后路上再碰上这种事,还往这儿送。”
“一定。”
黄云辉收起证明信和工业券,起身告辞。
队长送他到门口,看着牛车走远,才转身回屋。
雪还在下。
黄云辉赶着牛车,心里踏实不少。
这一趟虽然波折,但收获不小。
不仅换了布票盐票,还得了工业券和证明信。
更重要的是,那张调拨单的威力他见识到了,以后进出县城,腰杆能硬不少。
回到屯子时,天已经擦黑。
家家户户烟囱冒着炊烟,空气里飘着饭香。
黄云辉把牛车赶到队部,先把皮子的事跟值班的张东来交代了。
张东来听说换了十四尺布票,很高兴。
“行,布票留队里八尺,剩下的你拿回去。盐票油票也归队里,回头换东西分给大伙。”
“成。”
黄云辉把布票分了分,自己留了六尺,剩下的交公。
又从怀里掏出那包红糖,递给张东来。
“社长,这个你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