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0年前后,唐仁绝对称得上‘小而美’公司的典范。
十余年来一直坚持精品路线,虽然每年产量2~3部,但基本上可以保证口碑收视,而且在古装剧领域一直与周易影视两家中小型公司,压制着国内其他一线电视。。。
暴雨过后,渔村的空气湿重得能拧出水来。甘微蹲在灯塔下,指尖轻轻拂过那枚从南半球漂流而来的语种石。它表面的纹路像是被海水打磨了千年的贝壳,一圈圈螺旋向内,仿佛藏着某种未解的密码。她将石头贴在耳畔,闭眼聆听??没有声音,却有种低频的震颤顺着骨传导渗入脑海,像心跳,又像远古潮汐的节律。
“它在说话。”身后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是阿禾,那个总爱赤脚跑在礁石间的盲童女孩。她手里攥着一只刚折好的纸鹤,翅膀微微翘起,像随时要飞走。
甘微睁开眼,把石头放进她掌心:“那你听见什么了?”
阿禾歪头想了想,嘴角忽然扬起:“我听见……一个人坐在海边,数浪花。他数到第七百三十九下时,开始哭。”
甘微心头一震。这描述,竟与林浅日记里一段未曾公开的文字完全吻合??那是她在云南山区支教时写下的最后一夜:“今晚的海很安静。我数了七百三十九道浪,然后哭了。不是因为疼,是因为终于明白,有些话不必说出来,也能传得很远。”
她没告诉阿禾这些,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你说得对。它确实在哭,也在笑。”
就在这时,灯塔顶端的信号灯突然闪烁三下??这是王曜设定的紧急联络暗号。甘微立刻起身,带着阿禾快步走向地下室工作室。一路上,海风卷着咸腥扑面而来,远处天际线阴云密布,仿佛另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进入密室,投影屏已自动亮起。王曜的脸出现在画面中央,眼下乌青,神情疲惫却不容置疑。
“秦砚招了。”他说,“但不是因为审讯,而是因为他主动提出要见你。”
“见我?”甘微皱眉,“为什么?”
“他说,只有你能听懂‘静默之音’。”王曜调出一段音频波形图,“我们在他藏身处搜到了一台原始共振仪,内部刻录了一段频率序列,与语种石核心频率呈镜像反相。更诡异的是,这段信号每隔七小时十五分钟就会自动播放一次,时间点精确对应林浅去世的那一刻??凌晨四点十七分。”
甘微盯着那串数字,心脏猛地一缩。那是她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夜:守在病房外,听着监护仪一声声变缓,直到最终拉成一条直线。而此刻,屏幕上跳动的波形竟呈现出一种熟悉的结构??和林浅临终前脑电波最后的衰减曲线几乎一致。
“他在模仿死亡。”她低声说,“用机器复现她的意识消散过程。”
“不止。”王曜按下回放键。音频经过降噪处理后,浮现出极细微的哼唱声??正是甘微曾在录音机里听到的那首母亲哄睡曲,只是这次,旋律被倒置、扭曲,如同镜中倒影。
“他篡改了记忆。”热娜的声音从侧边通讯频道接入。她正带队搜查秦砚位于瑞士阿尔卑斯山的秘密档案库,“我们找到了‘清源计划’终极目标文件。他们从未想消灭语言,而是想**重塑语言**??通过抹除所有非标准化表达,建立一套由算法控制的‘纯净语系’。在这个系统里,情感被量化,思想被编码,连悲伤都有固定语法。”
屏幕切换至一份泛黄的手稿扫描件。标题赫然写着:《新人类沟通协议V。9》。末页签名处,除了秦砚的名字,还有一行小字:
>“真正的沉默,不是无声,而是让所有人只说你想听的话。”
甘微冷笑:“所以他烧周秉坤的手稿,不是为了毁灭记忆,是为了清除‘错误范本’。在他眼里,林浅的舞蹈、你的诗歌、我的手势展演,都是语言界的癌细胞。”
“而现在,”王曜沉声道,“他想让你成为最后一个手术刀。”
会议室陷入死寂。窗外雷声滚过,一道闪电劈开云层,照亮了墙上挂着的《无字之书》残页??那是林浅生前亲手绘制的符号阵列,如今已被全球学者称为“共鸣原码”。
良久,甘微站起身:“我见他。”
“不行!”热娜厉声反对,“这是陷阱!他现在的身份不仅是罪犯,更是‘认知工程学’的巅峰产物。他的大脑经过十年神经重塑,能够通过微表情、呼吸节奏甚至体温变化诱导他人产生幻觉。国际心理战评估组称他为‘活体洗脑装置’。”
“所以我才必须去。”甘微平静地说,“如果他说的真是林浅留下的‘静默之音’,那我不只是甘微,还是她声音的继承者。逃避,等于否认她存在过的意义。”
三天后,泰国曼谷郊外某高度戒备的精神隔离中心。
甘微穿过七道安检门,最终站在一间全透明玻璃房外。室内无桌无椅,仅中央摆放着一台老式留声机,唱片缓缓旋转,却没有声音传出。秦砚坐在角落的金属床上,白发苍苍,面容枯槁,可双眼依旧锐利如鹰。
他看见她,嘴角微扬:“你来了。比我想象中快。”
“你说我能听懂静默之音。”甘微直视着他,“那就让我听。”
秦砚缓缓抬起手,指向留声机。“那不是给你听的,是给她听的。”他顿了顿,“林浅。”
空气骤然凝固。甘微感到胸口一阵闷痛,仿佛有人用手攥住了她的心脏。
“你以为她是牺牲品?”秦砚轻笑,“不,她是实验体,也是钥匙。先天失语症不是缺陷,是我们筛选的结果。二十年前,我就知道,最完美的语言载体,必须从无法发声的人开始进化。”
甘微怒火中烧,却强迫自己冷静:“所以你们从小监控她?让她跳舞、拍电影、创作《无字之书》,只是为了测试非语音表达的极限?”
“测试?”秦砚摇头,“是培育。就像农民选育最优良的稻种。我们引导她接触边缘群体、战区儿童、聋哑艺术家……记录她每一次情绪波动引发的生物电反应。最终发现,当人类极度渴望被理解时,身体会自发释放一种特殊频段的电磁波??我们称之为‘言灵初啼’。”
他目光灼灼:“而你手中的语种石,不过是抄写了她的生理数据罢了。”
甘微浑身发冷。但她忽然笑了:“那你错了。因为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林浅从来不是你们的工具。她之所以能唤醒世界,正因为她**拒绝被定义**。她跳舞不是为了实验,是为了自由;她写字不是为了数据,是为了爱。你复制了她的频率,却偷不走她的心跳。”
秦砚沉默片刻,忽然站起身,走到留声机旁,取出唱片背面一枚微型芯片,递向玻璃传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