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面人缓缓俯身,语气冷漠。“自赤玄子死后,你们该当退却,但如今却还敢伸手,如此执迷不悟,那便让你们葬身雪岭,尸骨化魂!”他手一挥,巨狼低吼,周围雪岭竟有十余头驯魂兽同时现身,狰狞扑出。“快走!”谢知安沉声喝道,长剑已出鞘,剑光如雪闪烁,硬生生斩开一头扑来的魂兽。霍思言急速结符,符光化作壁障,将两侧兽群暂时阻住。沈芝鞭影翻舞,卷起漫天雪尘,狠狠抽向铜面人。然而对方手中一柄短杖轻轻一挥,竟能稳稳接下,震得沈芝虎口发麻。“好强的魂力……”她低声喃喃,眼神骤冷。铜面人冷笑道:“无名小辈,也敢在此叫嚣。”话音未落,他的短杖轻敲地面,整个峡谷竟随之震颤,魂力波动如潮水般蔓延,逼得三人同时退后。“他不是寻常执事。”霍思言低声提醒。“至少是新魂派中一位统领级人物。”谢知安眼神冷锐。“新魂派能派出此般能力者追杀我们,想必我们应该被下了通缉追杀令。”三人心意相合,立刻调转马头,强行突围。魂兽咆哮,铜面人冷喝:“想跑?晚了!”魂力巨浪再度袭来,几乎将天地都压缩成一片窒息的阴影。霍思言猛然咬牙,燃起一枚护符,爆出刺目的光芒,暂时撕开缺口。三骑疾驰而出,狂风卷雪,背后兽吼震天。直到翻过两重山岭,才终于甩开追兵。三人气息皆不稳,额头染霜。沈芝压下胸口翻涌的气息,冷声道:“此人……不可力敌,他手中魂杖,似乎是祭炼过的古器。”谢知安眉头紧锁,沉声道:“若正面再遇,他一人便足以拦下我们三人。”霍思言抬眼望向远方迷雾。“但他出现,本身就是线索,说明新魂派……的确将观魂台视为要地。”沈芝沉吟。“观魂台,很可能藏着他们不愿我们得知的秘密。”三人对视,心底同时生出一种不安。风雪间,一声破碎的咳嗽忽然传来。他们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雪丘下,有一道人影踉跄着跌倒。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浑身血迹斑驳,眼神浑浊,却带着惶恐。他似乎听见三人蹄声,慌乱抬头,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声音。“别……别杀我……”霍思言立刻示意谢知安停下,几人迅速上前。仔细一看,男子的腰间竟挂着一截破损的魂链,那链子残留着熟悉的魂纹,赫然属于新魂派。沈芝冷声:“小心有诈,是他们的人。”男子浑身一震,急急摇头解释:“不,不!我已被他们抛弃……他们要杀我……我逃了出来……”霍思言眯起眼,语气冷峻:“他们为何抛弃?理由是什么?”男子浑身颤抖,唇色惨白。“因为……因为我偷听到了他们的秘密。”雪岭风声骤紧,仿佛天地间的气息都随之一滞。男子伏在雪地上,呼吸急促,浑身瑟缩,仿佛随时会被无形的猎手撕碎。谢知安下马,手中长剑一横,剑锋泛着冷意。“你若敢虚言惑众,我立刻取你性命。”男子连连摇头,声音嘶哑:“不敢……不敢!我本是新魂派的副役,奉命在雪山外围放哨,可前些日子,他们突然下令清洗……所有外围弟子都被处决,连我也在被追杀之列,若不是我熟知地势,早就死了!我恳请各位少侠救救我。”霍思言眸色一沉。沈芝听到这么大的消息后精神抖擞,立马来了精神。“清洗外围?为何?”男子双唇颤抖,吞咽着喉咙里的血腥气。“他们说……要开始真正的“归源祭”,凡是见过不该见的,知道太多的,都得灭口。”“归源祭?”霍思言眉心微蹙。“什么意思?”男子抬起手,指向雪岭深处。“雪山之巅,有一处古老石台,名为观魂台。你们以为那只是祭祀旧址?错!那是新魂派真正的核心……那里封印着一件古老之物,据说能沟通人魂与天地之界。”沈芝冷声呵斥道:“说清楚。”男子苦笑。“我所知有限,他们都说,若归源祭成,就能借观魂台的力量,唤醒……唤醒沉眠于雪山之下的镇魂戟!”“镇魂戟?”谢知安眸光一震,声音骤然冷厉。“你确定?”男子点头,眼神里带着惊恐与贪婪交织的光。“我亲耳听见统领们密谈,他们说镇魂戟本是上古兵器,若被夺得,便可镇压天下魂术,令一切反抗之力尽灭,只是……”“只是什么?”霍思言追问。男子声音低了下去,仿佛惧怕某种禁忌。“只是镇魂戟并非凡人能控,它沉眠太久,凡是强行接触者,非死即狂,新魂派之所以留在雪山,便是想以归源祭换取天地允诺,让镇魂戟臣服。”空气瞬间沉重下来。沈芝目光一冷。“若此事为真,新魂派的图谋,远不止魂术一派的延续,而是想以此兵器号令天下。”谢知安手指缓缓收紧,眼神冷若寒星。“镇魂戟若真落入他们手中,不仅昭国,天下皆将无宁日。”霍思言心底一震,呼吸微滞。她忽然想到老兵临终前的叮嘱,再联想到魂派数度死而不绝的执念,胸口涌起冰冷寒意。她沉声问道:“既然你知道这些,为何不早逃?”男子低下头,满脸苦涩。“我原本……也想得到镇魂戟,可后来才发现,那些统领们早就视我们这些外围弟子为弃子,他们布下的祭阵,需要以血为引……”沈芝眸光一沉。“也就是说,外围弟子是祭品。”男子痛苦地点头。“是……是的,他们说,镇魂戟要饮魂血,才能苏醒。”霍思言凝视着他,眼底逐渐浮现冷意。“所以你才被追杀。”男子浑身颤抖,连连点头。谢知安缓缓抬剑,剑锋贴近男子颈侧,冷声道:“你说的这一切,是真是假?”:()四姑娘变异了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