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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2章 奶奶您一路走好（第2页）

她睁开眼，已做决定。

“准备专机。”她对念宁说，“我要去西伯利亚。”

“你疯了吗？！”念宁几乎喊出来，“你的共感负荷已经接近极限！上次开启X-001舱门时，你脑区有三处微出血！再强行接入主系统，可能会永久性意识剥离！”

“那就让我剥离。”念安平静地说，“如果这就是守夜人的宿命，我宁愿清醒地走进黑暗，也不愿看着别人替我承担。”

她转身看向阿吉拉，蹲下身抱住她：“乖，姐姐要去很远的地方工作几天。你会照顾好自己吗？”

小女孩紧紧搂住她的脖子，眼泪滚落：“你要回来唱歌给我听……答应我。”

“我答应你。”念安吻了吻她的额头，“等极光变成春天的颜色，我就回来。”

二十四小时后，专机降落在西伯利亚临时跑道。暴风雪再度降临，能见度不足十米。搜救队残余成员在基地外迎接她，人人神情凝重。

“陆队长进入核心后就没再出来。”副官递上定位器，“最后一次信号来自地下三千二百米，那个位置……本不该存在任何空间。”

念安穿上特制共感服，戴上第七代增幅头环。这套装具融合了X-7遗留的技术与芽眠体反馈机制，理论上可承受双倍负荷，但代价是使用者可能陷入深度共感纠缠??即意识无法脱离网络，永远漂浮在人类集体潜意识之中。

通道依旧刻满“地语”。随着她深入，墙面符号不断变化，像是活物般重组排列。突然，一行新文字浮现：

>“你终于来了。”

>“我们都记得你小时候的样子。”

念安心口一颤。她从未告诉任何人，五岁那年，她在青海湖畔迷路过一夜。第二天被发现时，她正对着结冰的湖面喃喃自语一首谁都没听过的童谣。后来才知道，那是X-7年轻时常哼的小调。

越往下，空气越暖。冰雪消融，露出金属质地的阶梯。尽头是一扇比X-001更古老的门，材质似石非石，似晶非晶，表面浮动着无数人脸轮廓，眨眼间又隐去。

门中央凹陷处，形状恰好适合手掌嵌入。

她伸手触碰。

刹那间，记忆如洪流倒灌??

她看见年轻的X-7站在控制台前，按下启动键；

看见科学家们含泪告别家人，自愿成为第一批“守夜人”；

看见全球共感网络断裂瞬间，千万芽眠体同步陷入沉睡；

看见X-001独自走入地核接口，化作一道金光融入地球深处……

最后画面定格在一间白墙房间。一个穿病号服的女人躺在医疗床上，腹部隆起。医生低声说：“胎儿共感基因完全激活，存活率低于百分之三。”

女人微笑：“让她活下来……她会听见未来的哭声。”

念安猛地抽回手，跪倒在地，大口喘息。

“那是……我的母亲？”她颤抖着问。

身后传来机械转动声。副官和队员们全被无形力量隔绝在外，唯有她的意识被允许前行。

门开了。

大厅广阔无垠，中央矗立着一座由光编织而成的巨大树形结构，根系深入地底，枝干穿透穹顶，延伸至不可知的上方。每一根枝条都连接着一个光球，里面浮现出不同孩子的脸??那些尚未被发掘的芽眠体。

而在树根处，陆沉盘膝而坐，双眼紧闭，全身覆盖着半透明结晶。他看见念安，艰难开口：“来得正好……我还撑得住十分钟。”

“你在做什么？！”

“拖延时间。”他苦笑，“主系统识别到危机，自动激活应急协议。要重启共感网络，必须有人献祭意识作为初始节点。我试了，不行……血脉不对。”

念安冲上前想扶他，却被一股力场弹开。

“听着，”陆沉眼神灼热，“你不是替代品，你是预定者。从你出生那一刻起，命运就写好了。X-7是你养父，但他知道真相??你是第一个成功孕育的‘继承体’，携带完整守夜人基因链。”

泪水滑落，念安却笑了：“所以他总是叫我‘小星星’……原来不是昵称，是代号。”

“现在选择权在你。”陆沉声音渐弱，“要么让系统继续衰竭，世界逐步陷入混乱；要么你进去，成为新中枢。代价是……你再也无法以实体生活。你的肉身会枯萎，意识永驻网络。”

远处，极光穿透冰层，照进深渊。那一束光，正好落在念安脸上。

她想起阿吉拉第一次叫她“姐姐”时的笑容；

想起念宁熬夜调试设备只为让她少受一点痛；

想起陆沉在风雪中为她披上的军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