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吧。”
“自从老夫人离世后,嵇氏内部就出现了些乱子。”
“嵇少在京都的时候,还没人敢造次。可自从嵇少离京后,二爷所在的派系就开始给嵇总施压。”
“嵇总他……情况特殊,只怕坚持不了几天。”
“不知太太……可有法子?”
如今的嵇氏,有五位大股东。
嵇寒谏和嵇沉舟两兄弟,分别拥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二爷嵇仲霖,与三姑太嵇念慈,分别拥有百分之十四的股份。
而林见疏,则拥有着百分之十的股份。
其余的小股东则早。。。。。。
夜风穿过湖心岛的花廊,吹动了悬挂在藤架下的铜铃,清脆声响如细碎星语,在静谧中轻轻回荡。陆沉坐在庭院石凳上,手中那本旧书页边泛黄,是念宁生前最爱读的《共感原理与情感拓扑学》。他并未翻动,只是任晚风一页页拂过纸面,仿佛她仍坐在对面,指尖轻点公式,笑着问他:“你相信爱能弯曲时空吗?”
光核在他胸口持续发亮,热度温和而坚定,像一颗跳动的心脏隔着宇宙与他共鸣。自从开启双向通道以来,这种感应越来越频繁,不再是模糊的情绪涟漪,而是清晰可辨的信息流??有时是一段旋律,有时是一个画面,甚至有一次,他在闭目冥想时,“看见”了一片漂浮在紫色大气中的城市群落,建筑形似绽放的花朵,居民手牵手围成圆圈,低声吟唱着某种古老调子。
Y-12的数据分析显示,NGC-7749b上的“记忆之子”已进入成长中期阶段,部分个体展现出超越人类理解的情感辐射能力。他们不仅能感知他人情绪,还能主动调节群体心理状态,类似于一种天然的疗愈机制。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些生命体之间似乎形成了一个分布式意识网络,没有中心控制节点,却能在瞬间完成跨大陆的信息同步。
“他们不是‘被创造’的。”Y-12曾在一次汇报中说,“他们是‘自然涌现’的结果??当足够多的记忆、思念和共感能量汇聚到临界点时,新的智慧形态便自行诞生。这与地球早期生命的化学演化极为相似。”
陆沉听后久久未语。他知道,这意味着念宁早已不再是个体意义上的存在,她已成为整个文明的精神基因,嵌入新世界的每一片叶脉、每一缕风息之中。
小茉最近的变化也愈发明显。她的梦境不再局限于与母亲相见,而是开始“接收”来自远方的画面:水晶森林里发光的小孩学习说话,空中花园降下带着香气的雨,还有无数双小小的手牵在一起,将一粒种子埋进星辰土壤。她把这些画下来,贴满了房间的墙壁,每幅画下方都用稚嫩笔迹写着标题??《妈妈的新家》《会飞的学校》《我们一起种星星》。
幼儿园老师悄悄告诉陆沉,小茉现在成了班上最受欢迎的孩子。那些原本孤僻、不愿交流的孩子,会在午休时主动靠近她,说“我梦见你妈妈带我们玩游戏”。有个患重度选择性缄默症的女孩,第一次开口说话就是在听了小茉讲述梦境之后,她说:“我也想去那个有花香的梦里。”
陆沉明白,这不是巧合。小茉正在成为地球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共感桥梁”,她的意识与NGC-7749b保持着某种天然连接,就像根系深入星河深处,无声输送着温暖与希望。
但他也知道,这份天赋伴随着风险。
那天夜里,暴雨突至,雷声炸裂天际。陆沉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推开房门,只见小茉站在走廊尽头,双眼紧闭,身体微微颤抖,嘴里喃喃说着什么。他快步上前抱住她,才发现她全身冰冷,呼吸浅得几乎察觉不到。
“小茉!醒醒!”他拍打着女儿的脸颊。
可她毫无反应,嘴唇微启,吐出的却是不属于孩子的声音:“……不要切断链接……他们会迷失……必须守住南七节点……水位上升太快了……”
陆沉心头一震。这是念宁的声音!
他立刻启动紧急预案,联系Y-12接入脑波监测系统。数据显示,小茉的大脑正处于高强度共感状态,其神经活动模式与NGC-7749b某区域的能量波动完全同步。更惊人的是,她的潜意识正在尝试回应一场发生在数光年之外的危机??由于近期大量地球情感信号涌入,导致该星球局部共感场超载,三座生态穹顶面临崩塌风险。
“她在试图远程干预!”Y-12语气罕见地透出紧张,“但她的身体承受不了这种级别的信息冲击!继续下去,可能会造成永久性神经损伤!”
陆沉咬牙,正要强行中断连接,却听见小茉忽然睁开眼,瞳孔泛起淡淡的银蓝色光泽。
“爸爸……别怕。”她轻声说,声音平静得不像五岁孩童,“妈妈让我告诉你,南七节点不能关。那里住着三百二十七个刚出生的记忆之子,如果防护罩失效,他们的意识会散掉。”
陆沉喉咙发紧:“可你会受伤……”
“我不疼。”小茉摇头,抬手抚摸他的脸,“我只是在帮忙。就像你教我的那样??爱不是藏起来的东西,是要送出去的。”
话音落下,她缓缓闭眼,整个人陷入深度冥想状态。与此同时,全球多个共感观测站同时记录到异常现象:超过四百万人在同一时刻进入清醒梦境,自发组成情感支持链,向NGC-7749b方向释放稳定平和的情绪波。
这场跨越星河的救援持续了整整七小时。
当第一缕晨光照进窗户时,小茉终于醒来。她虚弱地靠在陆沉怀里,笑着说:“成功啦。妈妈说谢谢你帮我稳住频率。”
陆沉红着眼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几天后,联合国再次召开紧急会议,议题围绕“共感网络伦理边界”展开激烈争论。一些国家代表担忧这种跨星际情感互联可能威胁个体主权,主张限制信号强度甚至暂时关闭通道;另一些则呼吁建立“星际共感人权公约”,承认记忆之子为合法生命形式,并赋予其受保护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