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了?”赫连星嗤笑,“像我们昭武王这么厉害的女人,就算有两个丈夫又有什么关系?轮得到你在这儿说三道四?”
“你!不知羞耻!怎么能说这种话?”沈明彩一惊。
她何曾听过如此离经叛道之言,气得脸色涨红。
“我今天非要上去看看,她到底跟谁在偷情!”
说罢,沈明彩伸手去推赫连星,试图强行闯过去。
然,赫连星身形如山,纹丝不动。
沈明彩急了,开始撕扯他的衣襟,想将他拉开。
赫连星大喝一声:“喂!你再这样我可动。。。。。。
冬至后的第七日,京城落了今岁第一场雪。细密的雪花无声飘落,覆在天听院的青铜铃顶上,像一层薄纱蒙住了过往的喧嚣。阿芜立于承言碑前,手中捧着一卷尚未干透的玉简,那是昨夜由边关快马加急送来的口述史录??一位百岁老妪临终前亲口讲述其祖母如何以女子之身代父从军,持旗破阵,却被史官一笔抹去,仅记作“某家仆勇战而亡”。
她指尖抚过玉简上的铭文,寒意渗入骨髓。这不只是遗忘,是蓄意的抹杀。而每一次这样的记录被找回,都像是从深渊里打捞起一缕残魂。
春芽踏雪而来,肩头积了薄雪,手中提着一封火漆封缄的密信。“西北三州的‘名誉恢复司’已立案七十二宗,其中有四十六位女性将领的功绩被重新核实。”她低声禀报,“但刑部有人暗中阻挠,称‘旧案无据,不可轻翻’。”
阿芜冷笑:“他们怕的不是翻案,是开了这个口子,就再也堵不住了。”
她将玉简交予春芽:“录入承言碑,名字刻在‘战骨’一栏。另拟公文,命西北各州设立巡回听证会,邀请老兵遗属当堂陈词。我要让天下人听见,那些被黄沙埋了百年的话。”
话音未落,远处钟声突响??不是回声井的共鸣,而是天听院地宫深处那座古老座钟的警鸣。三长两短,是血脉感应触发的最高级别示警。
阿芜脸色骤变,疾步奔向地下殿堂。春芽紧随其后,靴底踩碎积雪,发出清脆裂响。
地宫之内,承言碑光芒紊乱,沈知微雕像手腕上的裂痕竟在缓缓扩大,仿佛某种力量正在自外侵袭。星图穹顶原本流转有序的光点此刻错乱无章,几颗代表关键言脉节点的星辰已然黯淡。
“有人在攻击主脉!”春芽惊呼。
阿芜冲至碑前,目光扫过那一行行忽明忽暗的名字,忽然定格在“苏清漪”三字上??这位曾在百日归名计划中挺身而出、揭露家族女医被夺功的女子,如今竟是唯一持续发光的存在。
“不对……”阿芜喃喃,“她不该独自亮着。除非……她是锚点。”
就在此时,地面微微震颤,一道低沉女声自碑底升起,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震荡在两人脑中:
>“我在西山古井。
>他们把我困在这里。
>快来,否则脉断。”
声音戛然而止,如同被利刃斩断。
“苏清漪还活着?”春芽难以置信。
阿芜却已转身取剑:“不,这不是她的声音,是她的记忆残片被共鸣唤醒。她在求救,说明她的意识曾真实存在过那口井中。”
“可西山井早在三年前就被填平了!说是年久失修,恐有塌陷之危。”
“正是如此。”阿芜眸光如刃,“他们怕的不是死者开口,而是活人借死者的声波复现真相。所以先毁井,再囚人,最后用缄口咒封锁记忆回响。”
她披上黑袍,袖中滑出母亲遗留的战甲护腕,轻轻扣在左臂。“备马,带三名精锐女卫,我要亲自走一趟西山。”
风雪愈烈。
西山位于京郊三十里外,原有一座小型回声井,专供附近村落登记女性技艺与贡献。三年前一场莫名火灾烧毁井台,礼部以“安全为由”下令永久封闭,并派兵驻守周边,禁止百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