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脚下的寒气,更是在这一刹那,横扫八方。
覆盖整个坊市的所有范围。
天…变了!
“一怒为红颜,不知道,未来的某一天,他会不会也能为了本帝,做到这般…”
天地灵炉内,瑶曦女帝绝美的面庞上,露出一抹复杂。
幽幽叹了口气后,她承认自己,好像是吃醋了…
至于血仙面具内的王家老祖,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他知道,那个叫蛮石的部落,这次是惹错人了…
此刻,秦川身体颤抖,脑海轰鸣。
强烈的愤怒,在这一刻,在他的心神内。。。。。。
雪落无声,天地素白。秦川立于极北冰原的尽头,脚下是千年不化的寒霜,头顶星河如练,仿佛亘古未变。他身上的旧袍早已被风雪磨出裂口,药箱却依旧温润如初,三百六十格毒蛊沉寂如眠,唯有那枚由七愿融合而成的莲心,在箱底轻轻脉动,如同大地的心跳。
小白蜷在他肩头,银角已不再蒙霜,反而泛着淡淡光晕。它低声道:“你听见了吗?刚才那一声‘想’……不止一人在回应。”
秦川没说话,只是缓缓抬手,指尖轻触眉心。刹那间,万千画面涌入识海??
北境老妇在破屋中抚摸亡子旧衣,泪水滴落在补丁上;西域少年背着病母翻越雪山,一步一喘,脚印染血;南方渔村寡妇点燃第十八盏灯笼,火光照亮她眼角皱纹;东海男子临终前含笑咽下最后一口面汤,嘴里还念着“咸了”;南荒少女抱着桃树残根痛哭,说“我还没给你取名字呢”……
这些记忆,并未随时间消散。相反,它们因那一场虹桥贯通而彼此相连,化作人间最细密的愿网,悄然织入天地命脉。
“原来如此。”秦川轻叹,“不是我救了他们,是他们一直撑着我活着。”
小白抬头看他:“所以你现在要去的地方,是为了把这份‘撑着’传下去?”
“嗯。”秦川点头,“归源门将启,必须有人守门。”
话音刚落,脚下冰层轰然炸裂!一道金光自地底冲天而起,照彻万里雪原。光芒之中,浮现出一座倒悬之塔??塔尖朝下,刺入深渊,塔身刻满古老符文,每一笔皆由无数冤魂哀鸣凝成。正是传说中的**归源塔**,九幽轮回之枢,执掌万灵转生。
塔门开启,一道虚影缓步走出。那人披麻布衣,面容模糊,唯有一双眼睛清澈如泉,映着人间烟火。
“你是谁?”小白警惕低吼。
那人望着秦川,微微一笑:“我是第一个被你救回来的人。”
秦川瞳孔微缩。
记忆翻涌??三年前,归离城外,瘟疫肆虐,百姓癫狂互噬。他在废墟中发现一名垂死少年,全身溃烂,神志不清,只喃喃重复一句话:“娘……我想喝粥……”他耗尽三日愿力,以自身精血为引,硬生生从冥河边缘拽回其魂魄。后来那少年康复离去,再无音讯。
没想到,竟是归源塔的守门人。
“你本可投胎重来,为何滞留于此?”秦川问。
“因为我不愿忘。”少年声音平静,“你说过,记住才是活着的意义。若我忘了娘煮的那碗白粥,忘了她说‘慢点吃,别烫着’,那我还算什么儿子?所以我自愿镇守此塔,等一个能重启归源门的人。”
秦川怔住。
他忽然明白,为何那朵金色莲花会浮现“待有仁心者”五字。原来这扇门,只能由真正懂得“不忍遗忘”的人开启。
“但你准备好了吗?”少年目光深邃,“一旦开门,所有被强行抹去的记忆都将回归。那些被抽走情感的傀儡、被炼成兵器的战奴、被洗去过往的囚徒……他们的痛苦也会一同归来。你确定,这个世界承受得起这么多眼泪?”
风雪骤紧。
秦川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曾拔毒、施针、缝合伤口,也曾颤抖着写下无数无法送达的遗书。他知道,治愈从来不只是消除病痛,而是让人有能力面对真实。
“如果怕痛就不敢活,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抬起头,眼神坚定,“让他们哭吧。只要还能哭出来,就说明心还没死。”
少年笑了,转身推开了归源塔最后一道门。
门后,是一片无边的灰雾之海。海中漂浮着亿万透明茧壳,每一个里面都封存着一段被剥夺的记忆。有的是母亲怀抱婴儿的温度,有的是恋人初吻时的羞涩,有的是父亲教孩子写字时的耐心……全都被冥帝时代的“忘情体制”强行剥离,视为扰乱秩序的“毒”。
而现在,随着莲心共鸣,药箱自动开启,七愿之力化作七道流光,射入灰海深处。
“醒过来。”秦川低声说,“都醒过来。”
第一颗茧裂开。
是一名女子,她在梦中喊出丈夫的名字,泪流满面。下一瞬,她的魂魄穿过虹桥,降生于南疆小村的一户人家??新生女婴啼哭落地,睁开眼的第一句话竟是:“阿砚,你终于回来了。”
第二颗茧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