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付旌被自己几句话就哄住了,钱老大对自己这掌控力相当满意,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几分得意。“法老三,你耷拉着脑袋,是不是还有啥不痛快的?”法老三头都没抬,闷声说:“赶了一路,累得慌。”钱老大立刻换上一副语重心长的腔调:“我懂你累,接下来最辛苦的就是你。可你也别忘了,分钱的时候,你拿的也是最多的。”金老四和雷老五在边上一声不吭,明显没意见。法老三脸色这才缓了一点,开口道:“行吧,可要我和小七扛三个人回来,最好能有辆车,不然咋带得动?总不能扛着尸体满街跑吧?”钱老大一听,顿时翻了个白眼,语气都硬了:“你也是干了这么多年的老人了,怎么跟小七一样不懂事?”“大半夜开车进市区,那不是举着灯笼喊‘快来抓我’吗?你心里没数?”“你要真想害死我们所有人,办法多的是,何必非走这一遭?”法老三咬紧牙关,强压火气。要不是为了那点钱,他最想掐死的就是钱老大。他深深吸了口气,才稳住声音:“那你倒是说个准话,怎么干,你来安排!”钱老大也明白不能把法老三逼太狠。这人是队里最狠的一个,真惹毛了,谁都不知道他能干出什么事。说到底,他们这群人凑在一起,图的就是钱。别的事,只要不影响分赃,都能摆平。“其实不复杂。你们俩趁天黑摸回市区,找目标动手。我和金老四、雷老五先埋伏在市区和郊区交界的点上,随时接应。”“得手之后,你们把货送到接头地点,我们三个负责接手,拉回安全屋,最后由金老四去交货,不用你们跑完全程。”“反正我们也是三个人,三份货,正好一人一份,来得及。”这方案一出,明显比法老三预想的轻松太多,他眼神一亮,差点掩饰不住眼里的惊喜。夜色还没彻底落下来,但该做的准备都已停当,接下来就是等着天黑,好摸着黑动手干活。钱老大带着一帮人各自散去忙活,只剩下付旌一个人坐在屋子外头发呆,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来在琢磨啥。法老三作为以后要跟付旌搭伙的主事人,不知啥时候悄无声息地站到了他旁边。“咋了?临上场心里打鼓?”他随口问了句。付旌慢慢抬起头,嘴角扯了下,笑得有点轻。紧张?开啥玩笑。当年对上佐佐木修兵那种神经病,甚至亲手让两万人都沾上炭疽毒的时候,他眼皮都没眨过。现在这点事,在钱老大手底下跑个腿而已,还远不够让他心慌。可法老三误会了,以为那笑是默认,只是男人要面子,不肯明说罢了。“其实没啥,虽说今晚活儿多点,但按部就班来,准没错。”接着语气一沉,眼神也冷了几分:“但你今晚千万别再犯白天在德昂里斯州那种低级毛病,听懂没?”“要是再有下次,我先说清楚——我不会带你走,我会直接甩了你。”“要是真拖了后腿,我下手不会软,先杀了你也别怪我狠。咱们能走到今天,靠的就是没人敢乱来。”付旌压根没往心里去,随口应道:“知道了,我不会碍事。”这态度太敷衍,法老三再迟钝也察觉出来了,心里一拧,皱眉问道:“喂,你是不是有别的事上心?”付旌摆了摆头,淡淡回了句:“没事,就是有点等不及。”其实他脑子里正翻着白天碰见剑四的场面,手指不自觉地搓着肩头,像是在摸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可那地方早空了,剑四留下的古怪玩意儿早就散得一干二净。忽然间,他的视线落在法老三的手上——就是白天起了褐斑的那只。法老三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也想起了那事,眉头一跳:“对了,你白天跟那怪人到底说了些啥?”“对了,我刚刚只是碰了你一下肩膀,怎么手心突然火辣辣的,好像皮都要烧没了,骨头都在打颤。”付旌眨了眨眼,语气有点迟疑:“我就想问那人干嘛白天穿成那样,不过现在想想,那家伙确实挺邪门的。”“你拍我之前,那怪人也拍过我,而且——你俩碰的还是同一个地方。”法老三眉头一拧,眼里立马冒出了更多疑问,急忙追问:“那你当时就没感觉?不疼?”付旌故意板起脸,装出一副苦相:“疼啊,当然疼!但人家站我面前,我能当场嗷一嗓子吗?好在那股劲儿来得快去得也快,我才没当场露馅。”“再晚两秒,我也得喊出声,那就丢人了。”法老三听了这话,先是松了口气,可转念一想,总觉得付旌最后一句是在暗讽自己刚才那声惨叫太没出息,顿时脸一沉,不乐意了。“听着,以后在这德昂里斯州,再碰上那怪人,离他远点,别凑上去搭话。”“这儿可是康纳德集团的地盘。白鹰国黑宫再狠,也还得装点门面,讲点脸面规矩。可康纳德?他们做事从不管什么名声不名声,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你要是惹上他们的人,哪怕只是扫地的、看门的,钱老大也救不了你,连尸首都找不着。”付旌笑了笑,点头道:“懂了,谢了,三哥。”夜一黑,德昂里斯州立马换了一副脸孔,彻底放飞。走在街上,霓虹乱闪,人山人海,夜里比白天还热闹好几倍。满眼望去,六成以上都是打扮时髦的年轻姑娘,个个身材惹火,走路带风,香水味儿一阵阵飘,进进出出全是高级会所。法老三眼神乱瞟,一边琢磨着该找谁下手弄点情报。可就在这时——“砰!”一声枪响,像炸雷似的,把他吓得冷汗直流。往前不到一百米,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正把枪塞回口袋,他脚边躺着个醉鬼,脑袋开花,血糊了一地。从那血肉模糊的场面看,子弹准得吓人,一枪爆头,干脆利落。:()让你捕鱼,你捕鹰酱核潜艇干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