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低着眉,缓步走近的张贞娘,听着这一声师兄,鲁智深满是不屑的冷哼一声,“哼,你这一声师兄我可当不起!”他少时曾在东京学艺,那时候是拜在林冲父亲的门下,张贞娘这一句师兄,自是按照之前的关系去叫,只是如今这个情形,听着却难以入耳,瞧见鲁智深这副态度,方长刚想要继续开骂,一旁的张贞娘却是朝着鲁智深微微欠身,“智深师傅,刚才这一声师兄,是感激你昔日对我的照顾,千错万错都在我,还请师傅,不要污蔑我相公!”鲁智深别过头去,稍显厌恶,却是没有言语,张贞娘深吸一口气,抿了抿唇角,“既然师傅一定要问个明白,那我便说与师傅听!”方长上前一步,抬手想要说点什么,可看到张贞娘那副决然的样子,还是没有多说,只是轻叹一声,领着李助离开了房间,关上房门,方长和李助并没有离开,而是就站在门口,李助抬眼看向身旁的方长,喉结滚动半晌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方长见此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无需多想,今日之事就当不知情就好!”李助当即松了一口气,抱剑躬身,“是,公子!”房间内,沉寂了片刻,张贞娘的声音才响起,“师傅我知在你眼中,是我寡廉鲜耻,不守妇道,是我负了你那兄弟!鲁智深回头扫了张贞娘一眼,不屑打断道,“难道不是嘛,如今我那兄弟都还正遭难发配,你却在此锦衣玉食,好生快活,只当是我瞎了眼,此前一直当你是个有情有义的贞洁烈女,竟没看出你是这样的女人,我是为我那可怜的林冲兄弟感到不值!”听着鲁智深的谩骂数落,张贞娘已然委屈的湿了眼眶,“师傅,你只看到了我如今锦衣玉食,可这其中苦楚你又知道多少!是,你那兄弟确实是因为我得罪了高衙内,可这能怪我嘛!”说到这里张贞娘语气忽的变得急切激进,发泄着一直窝在心中的委屈,“那高衙内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无礼,调戏我,觊觎我,他虽表现的气氛难平,可他真真有为我做过半分?那日高衙内联合陆虞侯设计想要侵犯我,他赶来之时是如何做的,他到了楼下都不是立刻冲进来救我,而只是房门外大喊,要我开门!师傅你是个明事理的人,你说我要是能开门我早走了,何苦等他来救我,说到底是他在权衡利弊,他在怕,他不敢为我冲撞高衙内,所以他只能如此,希望吓退那高衙内!他进来后也是丝毫没有顾及我半分感受,只是问我可有受辱!这是什么,他在意的只有他自己,他怕我受辱让他抬不起头做人,后来的事师傅你也清楚,他又做了什么!”张贞娘冷笑一声,满是嘲讽,“他只是提着刀堵在太尉府门口,可他扬言要砍的却只是那陆虞侯,师傅你说,这事的罪魁祸首是那陆虞侯吗?”听着张贞娘满焊怒火的质问,鲁智深脸色有了几分惭愧,一句话说不出口,“他知道,罪魁祸首不是那陆虞侯,是那高衙内,这一切他都清楚,可他不敢,他不敢直指那高衙内!而且他堵在太尉府有用吗,那陆虞侯不出来不就是,他如此做为了什么,是为了我嘛!不过是为了保全他的面子,让外人知道他是要脸的,他不是个窝囊废!”说到这里张贞娘轻叹一声,“只怪我当时看不透这一切,几次三番想着委屈求全,牺牲自己,不让他去寻人报仇,到现在才知道,他做的一切都是假的,看似爱我护我,可一切为的都是他自己,他心中从未有我!”张贞娘说的这一切,鲁智深是知道的,昔日他虽也觉得林冲不敢杀进太尉府,瞻前顾后窝囊了些,却也不觉得对方对待张贞娘有问题如今听到张贞娘这番解释,竟然反驳不出一句,“再到后来,他遭受发配,他又做了什么,他写了一纸休书于我,看似大义凛然,有情有义,让我寻个好人家嫁了,可你说,我这个被高衙内看上的女人,会有谁要我,又有谁敢要我,他是一纸休书了事,此后和他没有半分瓜葛,哪怕我遭受高衙内欺辱,休书已写,他也保留了颜面,不至于成为抬不起头的绿王八,这其中多半也存了就此把我丢给高衙内,平息了事的心思!师傅你说,这一切种种,他可曾爱我护我半分,一直以来牺牲的都是我,都是我!”,!张贞娘哭泣着,撕心裂肺的呐喊着,质问着!鲁智深看着已然泪流满面的张贞娘,无言的低下了头,“你觉得是我对不起他,他是因为我而遭流放,我却在此锦衣玉食,可我想问师傅一句,若是他当时选择护我半分,哪怕是就这么逃亡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如此,他又怎会是这个结局,是他从未如此做过,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选择的,怪不了任何人,他一直以来都只顾他自己,从未思量过我,爱过我,我只是他的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工具!说到这里,张贞娘满是泪痕的脸庞,浮现出一丝笑容,“真正爱一个人不是这样子的!真正爱一个人,是会爱他,护他,不让他受一丝丝委屈,为他付出所有,哪怕生命也在所不惜!相公!就是这样对我的,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从没有惧怕过权势滔天的高俅和高衙内,就这样一路带着我从高衙内手中,从东京逃离,之后又是一路颠沛流离来到这里,再苦再难也没有放开过我的手,也是相公才让我明白这才是真正的爱一个人!”听完这一切,鲁智深更加的惭愧,一介书生尚可如此,与其相比自己那兄弟空有一番武艺,确实是从未保护过对方半分,鲁智深知道这回是他鲁莽了,不明缘由就在这里生事,道歉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张贞娘就长舒一口气继续说道,“昔日的休书,只怪我当时太傻太天真,将其撕毁,但这休书却是不变的事实,我和你那兄弟早没有瓜葛,师傅是个豪杰,也是明白人,应当知道这一切,奴家感激师傅此前的救助之情,但还是希望师傅安全离开后,能保守这一切,并非是我怕这过往被人知晓,影响我什么,只是不想因此让相公的颜面有损失,所以还望师傅成全!”张贞娘说完深深的朝对方鞠了一躬!鲁智深见此欲言又止,最终只得是深深的叹息一声!“哎!”:()水浒:从霸占林娘子开始当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