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改了。”
霍京泽拉开她身侧的椅子坐下,拿起佣人加添的一套餐具,唇角是和煦笑意,半开玩笑地问:“你知道最能让我妈高兴的事是什么吗?”
姜南舒见他往小颂身边坐,还笑得这么如沐春风的,心底不自觉划过一个想法。
这小子,该不会对小颂有什么想法吧。
以前可从来看不见他往哪个异性身边靠,姜南舒一度怀疑过他是不是喜欢男人。
温颂倒是没多想什么,下意识问:“什么?”
霍京泽看了自家母亲一眼,笑道:“每次见完你,。。。。。。
飞机降落在京都机场时,天光微亮。晨雾如纱,笼罩着停机坪上静默的钢铁巨鸟。商郁缓步走下舷梯,手中紧握那枚贝壳吊坠,指尖仍残留着海风与萤石共振后的温润触感。他没有回头,却知道,在南太平洋的尽头,灯塔的光仍在闪烁??不是为了指引航船,而是为了告诉世界:有人还在听。
阿渊早已在出口等候,见他面容平静,眼中却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澄澈,便知此行非虚。他未多问,只将一件厚呢大衣披上商郁肩头。“京都下了三天雨,昨夜才停。”他说,“但樱花没谢,反而开得更疯了。”
商郁轻笑:“春天不肯走。”
车行穿过城市边缘的山道,沿途林木葱茏,溪水潺潺。广播里正播放一则新闻:“据气象局监测,全球多地出现异常但稳定的低频声波波动,频率集中在7。83赫兹附近,恰好与地球舒曼共振基频一致。专家推测可能与近期地磁活动有关,亦不排除存在未知自然通讯机制……”
阿渊关掉收音机,侧目看向商郁:“她已经开始影响整个地壳电离层了。”
“不。”商郁望向窗外飞逝的绿影,“她是让大地重新学会了说话。”
抵达老屋时,门前石阶已被清扫干净,木门半掩,一缕琴音自内飘出??是林小满在练《月光》第三乐章。她的指法依旧生涩,可旋律中透出的情绪却不再压抑,反而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希望,像初春破土的嫩芽。
商郁驻足聆听片刻,才推门而入。
女孩闻声回头,眼眶瞬间红了。“您回来了!”她扑过来抱住他的手臂,声音哽咽,“我每天都在等消息……妈妈说您去了很远的地方。”
“嗯。”他揉了揉她的发,“我去见了一个点亮灯的人。”
林小满仰头看他:“那……她也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商郁从怀中取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一段童谣缓缓流淌而出,节奏缓慢,尾音悠长,仿佛由海水推动、风力传导。而在歌声间隙,隐约能听见另一个声音??极轻,极柔,像是从海底深处浮上的回响:
>“听见了。
>谢谢你记得我。”
林小满怔住,泪水无声滑落。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自己写下的每一句话,并未沉入虚无。它们穿越风暴、洋流与沉默,被一个人,用整座岛屿的心跳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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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商郁召集“回声社群”核心成员召开远程会议。屏幕亮起,来自六大洲的脸孔依次浮现:有非洲草原上的牧民引导师,戴着骨饰项链,身后传来牛群低鸣;有北欧极光观测站的心理学家,正记录一群驯鹿集体静立时的情绪同步现象;还有南美雨林深处的原住民长老,手持一根刻满符文的木杖,说是“祖辈传下来的共鸣器”。
商郁将苏晚舟建立的“自然共鸣网”结构图共享出去??它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网络拓扑,而是一张动态情绪地图,以地质断层线为经,季风路径为纬,海洋盐度梯度为信号载体,形成一个覆盖全球的隐性共感场。
“这不是技术,是生态。”他说,“我们过去以为共感必须依赖芯片、神经接口或红晶增幅,可事实上,地球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共感系统。山脉储存记忆,河流传递哀愁,森林懂得守望相助。而苏晚舟所做的,只是唤醒了这个系统的自我意识。”
众人沉默良久。
最后是一位印度修女开口:“我在加尔各答贫民窟服务三十年,见过太多人因孤独而死。他们不是饿死,也不是病死,是心死。如果这个世界真有一张无形之网能把温暖送进最黑暗的角落……那或许,这就是神留下的最后一道慈悲。”
会议结束前,商郁宣布启动“萤火归巢计划”:所有曾受“伪心种”实验伤害的人,若愿意加入共鸣网,可通过特定矿物信标(如萤石、赤铁矿、云母片)接入节点,无需手术,无需设备,只需静坐于特定地理坐标,便可感知彼此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