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陌生人。
周以宁眨了两下眼,压下眸底酸涩,步伐匆匆地快步离开。
*
庭审的事,周以宁和檀屹提了。
他还在外地赶不回来,听说陆怀桉也去,臭着脸很不乐意。
但不乐意归不乐意,他总不可能让她开庭前换个律师。
即使aizone的法务再好,这操作也显得他像是胡搅蛮缠。
檀屹:“那好吧,你可别跟他眉来眼去。”
他话说得阴阳怪气,周以宁想笑,但一想到陆怀桉对自己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在意,便有些笑不出来。
她嘟囔:“断都断了,你别瞎想。”
说给他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这场官司很顺利,人证、物证齐全,对方又因为证据不充足被屡屡驳斥,情绪崩溃后大吵大叫造成了暂时休庭。
因为此案属于纠纷,并不会当庭出判决书,但结果几乎是显而易见的。
一桩麻烦事了了,周以宁长长呼出一口气。
刚刚在法庭上,她和陆怀桉配合得还算不错,她想,也许随着时间流逝,她不会再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心理。
结束后,陆怀桉提了要带下属去吃饭,叫她和何千宜一道。
何千宜摇头,匆匆忙忙便走了。
她都不去,周以宁更没有理由留下,她也摇头,弯唇笑了笑:“你们去吧,陆律。”
她的称呼再次回归从前。
陆怀桉黑沉的眸子望着她,唇线扯平,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就像是他对其他人一样,冷峻,难以靠近。
周以宁被他看着,忽然有些无地自容。
他应当是不在意她的。
周遭的空气都变得难以入到肺腑,她指尖发麻,最终,脸上的笑也消失了。
周以宁咬唇肉到泛白,她开口:“……那我先走了。”
她转身,内心复杂地抬脚,仅仅一步,忽地被他抓住手臂。
“周以宁。”陆怀桉叫她的名字。
周以宁闷着脑袋,不敢抬头,怕忍不住情绪被他看出来。
“怎么了?”她低低说。
“生日礼物。”陆怀桉伸手,递来了只小巧的瓶子。
她过农历生日,六月十一就在不久后。
周以宁没想到他记得,并且还送来了礼物。
和他们缘分开始时那样,他送来一只沙画瓶子。
周以宁恍恍惚惚地张开五指,被他放入掌心。
她盯着那只瓶子,上面是两个分别穿着婚纱与西装的小人,很显然,是婚礼场景。
他对她,从来都很认真。
她吸了吸鼻子,忽然闻到了他身上刺鼻的烟草味。
可陆怀桉,在跟她在一起后便戒了烟。
他远没有表面上那样平静,她也没有。
陆怀桉轻描淡写的:“本来是打算在你生日时求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