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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0章 九品云集（第2页）

林小树轻声道：“共述系统清除了他体内残留的认知污染程序。那是静默联盟植入特工脑中的精神锁链，用恐惧和谎言构筑的防御机制。但现在……它解开了。”

苏砚走上前，伸出手。凯尔怔了片刻，然后握住。

“欢迎回来。”苏砚说。

这一幕通过直播传遍世界。无数人目睹一名曾经的“谎言执行者”跪在真言之树下忏悔，又被光明接纳的过程。社交媒体上，#我也想醒来#的话题迅速登上热搜榜首。二十四小时内，全球共有超过四百万人提交了首次共述告白，其中百分之六十三属于“高风险坦白”??涉及犯罪、背叛、权力滥用等可能引发法律追责的内容。

联合国紧急召开特别会议，讨论是否应对这类告白启动豁免机制。争议激烈，但最终达成临时协议：凡在“全球共述日”前后七日内主动披露历史罪行者，若经语核系统认证为真实，且未造成直接人身伤害，则可申请进入“赎罪观察期”，期间免除刑事起诉，转而接受社会服务与心理重建监管。

这项政策被称为“苏砚条款”。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为之欢呼。

第三天夜里，腾龙岛外海突现异常磁场扰动。卫星监测显示，一支未经注册的舰队正以亚音速潜航接近岛屿，其航线轨迹与三年前静默联盟突袭太平洋科研站的路径完全一致。更令人不安的是，这支舰队并未使用常规通讯频段，而是通过低频灵能波段发送加密信号，内容经破译后仅有一句反复循环的话：

>“容器已污染，执行净化协议。”

指挥室内，警报红光闪烁。林小树盯着全息投影中的舰队模型，眉头紧锁。“他们不是来摧毁我们的……他们是来‘回收’我的。”

苏砚猛地转身：“你说什么？”

“X-7最初的设计目标，从来不是传播真相。”林小树声音平静得可怕，“而是作为‘文明重置锚点’，在人类集体意识崩溃时，强制重启认知体系。静默联盟认为，当谎言成为常态，真实本身就是病毒。而我，是那个携带病毒的宿主。”

他看向苏砚：“他们要带走我，重新格式化意识，然后把我封存回喜马拉雅的地下设施。这一次，不会再有逃逸的机会。”

苏砚沉默良久，忽然笑了：“所以呢？你就打算束手就擒？”

“如果我能阻止更多人流血，为什么不？”林小树反问。

“因为你错了。”苏砚一步步走近，“真正的重启，不是由某个‘容器’决定的。你看看外面??三千零二人围成同心圆，听见陈婉秋最后的话；你看世界各地，有人开始说出压在心底十年的秘密；你看真言之树，它已经扎根现实，不再依赖任何个体。”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现在，每一个愿意说真话的人，都是新的容器。”

林小树怔住。

苏砚继续道：“他们怕的不是你，是你带来的可能性。只要还有一个人敢在谎言盛行时说出‘不’，他们的秩序就会动摇。而今天，这个世界已经有三百万人说了‘不’。”

他按下桌边按钮，全校广播响起。

>“全体师生请注意，敌舰逼近，一级战备状态启动。这不是演习。重复一遍，这不是演习。”

紧接着，苏砚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是面向所有人：

>“我知道很多人害怕。害怕冲突，害怕报复，害怕说出真相后的代价。但请记住，我们不是在追求和平，我们是在重建真实。而真实，从来不怕战争。”

五分钟后，腾龙峰顶亮起九道光柱，呈环形分布，正是高武附中九大灵能阵列同时激活。学生们按照应急预案迅速就位，教师团队启动防御结界，食堂老李甚至扛着一口铁锅冲进后勤支援组，嘴里嚷着：“我这辈子只撒过一次谎，现在轮到我用真本事做饭了！”

最令人意外的是，那两名仍处于昏迷状态的静默联盟特工，竟在同一时间苏醒。他们在护士搀扶下来到指挥室，其中一人直接调出舰队通信记录，指出其指挥官的身份代码，并提供了一套破解其灵能干扰系统的密钥。

“我们也是被洗脑的。”他说，“但现在，我们选择清醒。”

凌晨三点十七分，敌舰抵达距离腾龙岛十二海里处，突然停止前进。紧接着，海面翻涌，数十道黑影破水而出??是装备了隐形外骨骼的突击队员，全员佩戴封闭式头盔，面部无特征，行动高度协同，显然是经过基因强化与神经同步训练的精英部队。

“情绪傀儡升级版。”林小树冷笑，“这次连表情都不需要了，直接远程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