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侯府从来都不曾亏欠怜月。那场婚礼一应摆设,还有那套婚服。也几乎都是用心而为。当时他们二人之间并无任何感情。自然那场婚礼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只是给诸位的一个见证。如果能够重新来过一次,或许也有不一样的花开。“新人入堂。”平日里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定远侯,如今身着一袭红衣,面上却带着几分青涩男儿的紧张。身旁的女子身形纤瘦,如今也被塞进了那红嫁衣里。被那红盖头盖住的脸上也带着几分青涩。二人一前一后,手中牵着红绸,从远处走来。丞相同其夫人,定远侯三人,高坐于主位。还不曾彻底被册立为君王的太子也坐在左侧的座位上。而宋鹤眠和怜月则是混于人群之中。不远处徐恩延与那位公主也站在一起。公主的面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比之前也好上许多。二人站在堂中。双手都拽着那红绸。新娘站在一旁,喜笑颜开。不远处,司仪也在高声欢呼。一句又一句的宣誓,用墨色落在了那烫金纸上。也落在了二人彼此的心头。“新人冠礼,一跪,跪父母养育之恩,行孝礼。”“二跪,跪苍天赐缘之喜。”“三跪,夫妻举案齐眉。”怜月依靠在宋鹤眠的身上,似乎眼前行着礼的新人却变成了她与他。礼毕,定远侯伸手扶起了一旁因为身上服饰有些繁重而站不起身的妻子。老定远侯也站起身来。“好孩子!如今你得偿所愿,父亲也为你而欢喜,希望往后…你也能过好自己小家的日子。”定远侯点了点头。“父亲放心。”随后他又朝着坐在一起的丞相夫妇开口。“岳父岳母也请放心。”他追逐多年,终得愿所长。虽然绝不能像从前那般百般辜负。“我从前确实做了不少荒唐之事,是从今日起,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妻子,绝对不会再与他人传苟且之事,更不会让那些像头像尾的流言而侮辱我名。”孩子得偿所愿,更能欢喜非常。丞相心中自然也感触万分。他虽未开口,但却点了点头,那眼眸之中怎么都流不干的泪,却是带着无比的感动。他曾私下见过自家女儿。不知是否是因为规矩。他这位女儿素来对他并无什么亲密之举。可是那夜,这与从前不同。这个素来说话的声音都小的犹如雀鸟一般的女子。壮着胆子同他说。“父亲,我真的很喜欢他。”那双眼眸之中的势在必得。让他的铁石心肠全都松动。不是不想自己的女儿得偿所愿,不是不想让女儿身旁有良人可依。可当年的君王疑心。这实在让丞相有些不想承认这场婚事。而如今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心中却终究也放下了过往。原本丞相府小姐应该被送往后院,待到晚间再相见。然而定远侯,却当众掀了盖头。并且也不似之前那般传统的夫妇。他看着面前的女子那副娇美的容颜。“我的妻,本来就应该同我同做同出,自然今日我与我妻子在大堂之内共同宴请诸位嘉宾,绝不将其独自遗弃在后院之中,让人等我归去。”他眼中满是化不开的爱意。而身旁的女子也紧紧地抓住了他们二人十指相握的那双手。爱意四起。二人似乎独处于一个世界之中。他们之间的情谊,并非是什么人都能够轻易割断。怜月越发羡慕。虽然身旁的男子也给了怜月这般气概。直到最后。宋鹤眠与太子他们喝的酩酊大醉。定远侯的怀里,抱着丞相府小姐。“如今我才是真正的抱得美人归,我可告诉你们,我啊,可是有夫人管的人了!与你们才不一样!”在场的几人虽然都已成婚。却也能听得出他语气中里的那份炫耀之色。“这给你能的,这婚事满打满算,也要备了将近半年,好不容易将人娶进了府中,还同我们几个喝酒,小心这洞房花烛,最后化作虚无。”“怎么可能?”他将人又紧紧的往自己怀里拽了拽。宽大的衣袖几乎将人藏进了自己的身躯当中。“我好不容易娶回的妻,怎么可能会被旁人取代?你们一个个的就是看不好我!”众人哄堂大笑,却没有一个人心中并不是祝福。终究夜幕降临。几人的酒也喝得差不多。定远侯在雀儿的搀扶之下,二人一起站了起来。“时辰差不多了,我也得去和我们家雀儿洞房花烛,你们就自己喝吧。”说着便带着雀儿朝着里院走去。宋鹤眠坐在一旁,虽然已然有了些醉意,但却还清醒的很。“如今夜里是不是有些冷了?你将我的衣服披上。”,!宋鹤眠说着便将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随后搭在了怜月的肩膀上。“你…”怜月看着如今眼眸处都带着些绯红的他。“你喝醉了酒,我送你回去吧?”他整个人挂在了怜月那有些瘦弱的身躯上。而大掌却帮着护着小腹。“好,我们回家。”他站起身,连带着怜月也顺势站起身来。太子和徐恩延的目光扫射而来。“你也要走?”“她怀着孕,这夜间不好吹风,我同她便先走了,你们自己喝吧。”说着宋鹤眠也并未在听那人的话语,反而是手挽在女子的腰间,二人一同离去。这一个两个的离开。太子也没了那兴致。随后,也站起身来。“今日时辰不早,那就各自散去。”周围的几人也站起身来。太子回到宫中,太子妃见状也立马让人去准备了醒酒茶。太子倚靠在太子妃身上。“你今日不去参加婚宴,真是失了个机会,你是没瞧见思书和鹤眠,他们两个欺负本宫身旁没有女子,这般秀她们的夫人。”太子妃只觉得太子是喝了酒絮叨了些,没有搭话。太子那双眼通红的看着她。“我记得…你的小名叫佳琇。”太子妃有些害羞地点了点头。这个名字根本就无人叫。“佳琇…琇儿。”:()丫鬟通房三年,病弱世子长命百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