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旧人几乎都已经因岁月而消散。唯一知情的几人也都各自隐居。这才是所有真相都无法公之于众的原因。更何况无论是宋侯,还是怜月。这些事情都与宋家脱不了干系。若非是他们夫妻二人不在京都,原本这些事情也应该由他们夫妇二人自行做主。如今却只能将这责任全都落在他们几人头顶。“那…继续等?”徐恩延看着定远侯和天子的面色开口。“按照他的身手,就算那位将军手段再过,也绝对能够保全自己,如今却一直被人抓着不肯离去,想来也有他想要探查之地。”“朕只是怕朕的决定会打断他的计划,所以……”天子也在犹豫。一来他怕这一切宋鹤眠确实无力支撑,此刻也正在等待着眼前人的救助。可二来,他又怕这一切都是怜月与宋鹤眠二人之间的打算。他的贸然动手,会将面前的局面拉扯至更深处。“我们不妨釜底抽薪?”定远侯拍了拍徐恩延的肩膀。“无论是朝中的那些结党营私之辈还是边塞之人,应该都知晓你我几人自幼的情,如今他在外受尽折辱,你我自是迫不及待将其接回身旁,好生照料才是。”他的一句话说出来,几人便明白了这其中的谋算。“可毕竟今日朝堂…我瞧着他们也并非是那愚笨之辈,若是不信又该如何?”若他们不信,那这份折腾倒也无足轻重。“要的不是他们信或不信,要的是…让他们知道确有其事。”不管他们心中到底在盘算着些什么。所以这样的不过是边疆的那些将军们年迈,再加上戍边无人可用。可若是京城的精锐全盘而出,不管到底是否能够真调查出这背后之人。至少会有几分威慑之力。“那…我同沈将军一同去。”“你如此着急要去边疆,到底是担心他的情况,还是想要躲开魅烟公主,我可听说…她又想与你再续前缘。”“你不是不知道我心里对她…从始至终就无半分爱意。”不管是从前那个备受夹击的徐家庶出子。还是如今手握重权的徐家家主。都不曾真正的动心过。当今天子看着他,虽看不透她那镇定的外表之下所掩盖的那颗心究竟是否真的为这位公主而跳动过。但有些话却又不得不说在前头。“朕一向知晓你的性情,魅烟或许确实不得良配,但是她…却也为你而付出不少,朕若是你,多多少少也会顾及旧情,能方便一分是一分。”至少莫要让两人最后变成敌我关系。更不该将来之不易的一切,就这样毁的干干净净。他看着君王,过了半晌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但你也别忘了之前你答应过我,我同公主如何你绝不过问。”天子倚靠在龙椅上。“当然,公主不嫁给予你,也自然…有其他人可嫁。”他点了点头,转身便离开。定远侯看着徐恩延离去的背影,却总觉得有些不对。“是我最近一直忙着你怎么去看他的缘故吗?怎么总感觉他性子好像与从前不同?”“徐家那么大的一个染缸,看似如今他确实坐稳了徐家家主之位,可实则背后又有多少双手,恨不得将其推入地狱之中。”徐家高门大户。家中更是出了不少才能。这样的家族最看重嫡庶之分。而他身为庶出之子,又曾经婉拒与公主之间的婚事,而差点将灭门惨案带入徐家。就算徐家家族死后,并无此次能够继承家主之位而落在徐恩延头顶。可终究在那些老顽固眼中是名不正言不顺。如今眼下他们自是百般磋磨。只求得让人心中不快。“这群老头子还真是有事没事都要闹腾一番,前几日还闹腾到了父亲眼前。”“老定远侯?”天子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疑惑。那些老臣虽确实与老定远侯关系不错,但若真有所求,也应该求至于殿前,而非是求到一个侯爷面前。“你是不知道,可我却是日日亲眼瞧着,父亲那屋子里的门槛,这几日都快被人踏破了。”不知到底是哪个才人算得出这京城有了些乌云密布。一下子有不少人都登门,想要求一个果。定远侯能不见的便不见。可终究还是有些旧时的伙伴。若是不将真相告之于众也让他们心中升起了怀疑的果子。“这些人…还真是一个个都不肯放过,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朕心狠手辣。”他原本不屑于与这些老臣争锋。最多也不过是三年五载,他们便是入了黄土之人。可如今眼下他们的所作,却实在引起了天子心中的烦闷。“那你…是打算对这几个老臣动手?”天子却摇了摇头。“不急。”事情自然要一点一点的解决。而他们。那些看似早就已经固定了的关系网。自然要一点一点的瓦解,才能够在最后,让自己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我明白了。”——求援是假,可试探却是为真。怜月看着天子传回来的书信,也越发逍遥。似乎被困于那伊尔将军手中的并非是自己的丈夫一般。原本几位将军便十分着急。尤其是那个因自己愚蠢而陷宋鹤眠被抓之人。“夫人,我老李是个大老粗,说起话来自然也不会文绉绉的,侯爷好歹是您的丈夫,您是真的不打算管了吗?”怜月看着面前的李将军,放下手中的麦穗,却摇了摇头。“你也说了侯爷是我夫君,他如今深陷于敌营,我怎可能不管不顾?”“可是您现在这副样子,哪里是想施与援手的模样,反而却让人觉得你是要…”是要…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更有一股想要杀夫留子的意思。“我倒也想着,李将军不是不知那伊尔将军留下来的交换条件,若真有那么多粮食,眼下我倒可以以最快速度赢回,只是有吗?”且不说,连日来一直都不曾有雨水。这庄稼地里的苗一直都灌溉不透,根本生不出枝芽。:()丫鬟通房三年,病弱世子长命百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