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场合并没有什么凌谦说话的机会,他保持着谦逊的人设,每一球都打得仔细却又不较真。
看起来让球让得毫无破绽,顾雁山却突然停了手。
叶时鸣:“不打了?”
“不打了。”顾雁山放下球杆,看着凌谦,“你不认真。”
叶时鸣一下就琢磨过来了:“你给他让球了?”
凌谦一时有点进退两难,也有点后悔,顾雁山台球打得好,他这一来反而显得画蛇添足,平白在他面前掉了印象。
叶时鸣笑着拍了两下手,也不知道是幸灾乐祸还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凌总,顾雁山可不是我,不吃这一套。”
凌谦尴尬地笑笑。
顾雁山让阿坤叫人进来收拾球桌,取出酒问凌谦:“威士忌?”
他亲自给凌谦倒了杯酒,在会客区坐下:“他们说你找我,什么事?”
凌谦倒一时犹豫了。
现在提郁燃不合适。
相反,和顾雁山见面的机会难得,刚刚已经走错了一步棋,尽量挽回顾雁山对他的印象才是要紧事。
凌谦思索片刻,正欲说话,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
顾雁山并不着急,做了个请的手势:“你先接。”
“抱歉。”凌谦看到来电人,微微皱眉,郁燃为什么会在此刻给他打电话?
“我出去接一下。”凌谦走到门边,手还没握住把手,阿坤迅速从外打开门,越过他对顾雁山道:“先生,有人带违禁药品上船。有个调酒师被下药了。”
叶时鸣臭着脸站起来:“什么情况?”
阿坤听着耳麦那边的汇报,迟疑片刻道:“被带走的调酒师叫凌叶。”
“?”叶时鸣回头看向顾雁山。
这一幕,怎么有点眼熟?
门外,刚接通电话的凌谦,也因为阿坤的话愣住。
他忙将手机放至耳边,里面传来几声微弱的:“……这不是员工宿舍……你带我来哪里……放手……”
凌谦脸色蓦地一变,匆忙进屋:“人被带到哪里去了?顾董,凌叶是我弟弟。”
阿坤又道:“人在楼下套房——”
话没落地,凌谦撂下一句抱歉,快步离开。
顾雁山起身:“去看看。”-
邹瑜的房间的门大开着。
连脱带抱将郁燃往邹瑜房间拖,郁燃手脚发软,力气并不如他,两相拉扯着,他踢翻了墙边的垃圾桶以制造动静。
谢彭没想到他居然还能有意识,还偏偏让他在这时候醒过来,真是有够晦气的。
谢彭唯恐被人他引来别的人,连忙捂住他的嘴,但还是给郁燃跑到了走廊上,谢彭追出去,又猛地想起走廊上有监控,两人拉扯必然会引来安保室的注意。
他一犹豫,郁燃就跑远了些。
谢彭一咬牙,拍到就拍到,总比邹瑜到嘴的鸭子在他手上飞走了强!
只要给邹瑜吃到了嘴,有了这个靠山,就算丢了while的工作又怎么样!
谢彭给他下的药剂量并不小,按理来说应该会让郁燃浑身瘫软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他实在不明白郁燃到底是怎么保持清醒并且有精力反抗的!
当时那杯酒,他可是亲眼看到郁燃喝下去的。
他急追上去,郁燃握着对讲机不断求救。
船上所有侍者的耳麦里都传出他的声音,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面面相觑,氛围瞬间紧张了起来。
在各个会所里,这种酒色交易并不少见,有人贪图美色,有人想往上爬,欲望会滋生一切丑陋不堪。
但到底是藏起来见不得人的东西,知道的人少,用钱用权都能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