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月去寻了常驻郎中许正南,几人屏息凝神地等在一旁。
许久,许郎中才捋著白的鬍鬚缓缓说道:“女娃娃倒是並无大碍,只是一天一夜未曾进食,脱力昏迷罢了。这两个男娃子嘛…”
他缓缓来到冷星床前:“此子除却双腿,並无其他內伤,昏迷不醒只是因为身体虚弱,迷药才退散得慢了些,最多再有半个时辰就能自行醒来。至於这双腿…”
冷凝有些紧张:“许先生,我弟弟的腿怎么样?”
“哦,你先別紧张。”
许正南忙解释道:“老夫是说,这双腿虽伤残多年,却並未十分损伤骨骼,倒更像是中过什么奇怪的毒,致使他全身无力,才难以行走。”
“加之多年臥床,软骨得不到充分的活动,变成了死肉,无法使上下腿骨衔接润滑,但凡触地便会剧烈疼痛,久而久之,便形似残废。”
冷凝迸发出强烈的期盼:“许先生是说,我弟弟的腿还有救?”
许正南摆手:“这属於宿疾,太多年啦,以老夫之能,做不到啊。”
“是吗?”冷凝失落道。
谁知许正南又紧接著说道:“若是能寻到神医魏繁楼,请他出手,未必不行。”
冷凝的心就像坐山车一样:“那不知魏神医是何许人也?今在何处?”
墨月挠了挠头,这老头,就喜欢故弄玄虚。
“哈哈哈…”
许正南突然大笑起来,一脸的得意与自豪:“魏神医就是小老儿的师傅,可惜师傅他老人家漂泊惯了,一时无处寻找啊。”
几人面面相覷。
这位许郎中看起来最少也有六十岁,他的师傅,岂不是要垂垂老矣,行將就木?
慕唯不禁莞尔,这位许正南虽已年过甲,却童心不泯,他说的魏繁楼,虽是师傅,却是位与周亦卿年龄相仿的同龄人。
前世她深闺寂寥,也曾与魏繁楼学过几日医术。
“我说许老头,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別卖官司,没见人家姐姐都要急哭了吗?”
墨月看不下去了。
许正南这才轻咳一声:“师傅他老人家与咱家大人十分要好,若是夫人愿意出面…”
几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慕唯看来。
慕唯一滯:“我?我不行吧。”
周亦卿虽说有始有终地护她周全,但她並不认为,两人的关係已经好到了这个地步。
魏繁楼的父亲是周远廷的师弟,周家被灭族时魏家同受牵连,两人虽有自幼的情谊在,但其心中始终对周家耿耿於怀。
魏繁楼名声在外,医术高超,但此人却十分爱財,每救一人便要五两黄金,而到了周亦卿这,直接就变成了二十两。
並且,就算出了二十两,救不救人,也要看他的心情。
也就是说,二十两黄金只能让他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