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被自认为熟悉的内容没办法如任何人所愿般留下来,几次闪光灯的影照在熄了灯的场地里分外明显,但却没有人代替鼓起的胸口说出那句指控,就像是再伟大不过的艺术也可以被伸出的双手所指染,而此时此刻,它正被众人围观着走向灭亡。
谁会在乎它到底在倾诉什么?所有被无数次构想进行隐藏起来的含义是被忽视的那个,我能够去知道,去看到本应该被关注的神圣,那些讽刺感,全部都变成了令人群视而不见的无聊片段,而当镜头的白光开始闪烁,把黑暗变为白昼的这一个瞬间里,出现在其中的却是有着几条骨节凸显出的裸露皮肤。
多么讽刺的一幕。
挥挥手就能点石成金的人们并不在乎那些晦涩想要表达出来的事物,却分外青睐于烙印在脖颈一旁的痕迹,垂下肩膀的浅色发丝,还有那些总是会引得他们呼吸加重的放肆,就好像这是唯一一种方式,能够让他们放心将那双眼睛直直来到我身旁的理由。
我熟悉这样的,带着暗示,还有无限程度上面表现出虚伪的大度拯救者的模样,将所有的不忍都融合在那双眼眶里,不知道在为了什么样奇怪的原因而感到心潮澎湃,扯起嘴角,下一秒就要说出那句自认会让所有随风飘荡,如同野草一样没有任何落脚点的女性感动的话语来,但现在,当我放眼望去的时候,周围却只存在着一些如同着死寂般的沉默。
鸦雀无声的地界仍死气沉沉,是因为哪一刻的胶片折断了些许认定可以靠近的自尊心,还是那些曾经所属于我的声调实在太过于沉闷,只会跟着我的呼吸一起,不着边际的上升至将所有人都困在其中的顶棚,逐渐模糊了金钱的利益,以及那些无论如何都希望被属于男人的眼睛洞察,看到,细细阅读的内容?
我的身体还没有想清楚为什么现实总是会和想象有着些许出路,从手腕旁传递而来的力度便让它再也不可控的站了起来,迎接着所有我本不应该去迎接的无声凝视,奥利弗就像是一个丝毫不打算为了别人的视线而稍微收敛的亡命之徒般,他拉着我的手,奇怪的来到自己的胸口前,兴致勃勃的带着我和他一起,庆贺什么了不得的成功那样恶劣的鼓起掌。
“各位,请听我说…”他还保持着一贯的不容拒绝,浮夸的对着那些面色毫无欣喜的对象笑起来,预见到了不得的成功似的用眼睛从我的身上来到房间里哪怕一个不曾被任何人注意过的角落那,赌上一切般置之不理着说:“如大家所见,《夏日终结》是一部不应该被错过的片子。”但,就连他都没有设想过这样的情形发生。
两个人并肩站着,就像是两个出现在靶场的,身体最中心还画着涂鸦的人像牌,奥利弗不知道,当主动将自己置身于等候评价的地步时,那些毫无道理的恶意就会宛若潮水般冲着我们彻底席卷而来。
换一句话说,他怎么可能会清楚,等待着我们的究竟是怎样的残酷?
了不起的男性主义快速的在他的身体里发酵,我几乎能够听得到当名为冲动的血液占满心脏时,他每根血管发出的,无法忽视的征服欲,而就是这些征服欲,它们彻底的摧毁了理智的那一面,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主动丢失头脑,认定了只需要几句话就可以赢得认可的鲁莽存在。
“来吧,来吧,”他说着,手便举过头顶开始示意,滑稽又天真的说:“如果我是你们,我不会放弃这样的一部会流传至世界终结的电影。”
我知道,被那些动作呼唤而来的东西从来都不会是奥利弗想要得到的认可,他就像理想主义者,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逐渐沉沦至无法自拔,就连第一声坦率的否认是被谁表现出来的,都并不是那么太在乎。
所以,被部分的他感染着的我,也学会了视而不见的愚蠢模样。
虽然可笑的是,我明明就站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那张似乎还充满着烟味的嘴说出那句极具清醒的:“别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可不管你收了多少这小妞的好处,西蒙,你只是不能把这该死的情色片带上荧幕。”作为讽刺,但神志却好像早已经飘走到不再需要多一句语言进行解释的幻想里,与上面没有任何一种可以叫的出名字情绪的面庞冰冷迎接着。
这和找个人往自己的脸上吐口水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我深信不疑这点,几乎能够用想象编造出来些许羞辱的片段,但却没有感受到多少名为耻辱的自尊破裂,就好像我已经习惯了太多次这样的情形般,我感到自己的脸颊正在因为不适而泛起红色,但是心中却仍然诡异的从这样凌虐般的一幕里摄取到了些许满足。
有什么是会比这一刻更加能够成为永恒呢?纷扰的人群们被深红色的地毯拦在坚硬的头骨外,纵使再多的辩论,讲解,或是总会失去自我想法,所以才盲目跟着身前的人发出些许赞同的那些不堪,全部都伴随我的皮肤一起,融化混淆在了一刻也不停歇的闪光灯里面。
它们看起来就像是写在乐谱上面的内容们,或者是那些只被演员用心演绎,所以才会诞生所在乎的角色理解。它们没办法真正意义上的困扰我,但却让奥利弗第一次发了难。
他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讨伐,惬意之间终于生出了一丝慌乱来,但却仍然坚守自己的面子,无论如何也不认可那些不被他承认的评价,想要拉回事情掌控一样,他将手摊在自己的肩膀下方两侧,直到现在的他,也仍然保持着该死的风度。
“嘿,嘿…先停下来听我说…”奥利弗不知道在哪里找到的些许自信让他坚定的认为,可以依靠简单的几句话便让众人停下指责,错误的将那些顺从当做是他是唯一一个掌握真理,拥有着说辞的对象,而并非背后显赫的人脉才让空间回归寂静,满意的环视四周之时,他的眼睛就那样再一次顺理成章的来到了我的身上。
“你要讲些什么吗?洛蔓?”低下来的语气是在随和中暗藏命令意味的,草率的将所有的关注度分出一多半给我,奥利弗望向我的那双眼睛里面,还包含着些许的求助意味,但,我却没办法如他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