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摇头,不再说话。
***
剑冢结界之外,掌门和几大长老均在门口守着,大家一声不吭,心照不宣。
忽地,结界出口灵气异动,竟有人要出来了,掌门皱眉,有些担忧。
按照常理,两个内门弟子,加上秦飏、扶棠和云邶一起合作,他们即使第一时间破剑冢入口,也不该出来的这么快,里面出事了?剑冢从未进过妖族,难道有禁制?
应当不会,灵剑虽然脾气古怪,却不是狭隘迂腐之剑。
在大家胡思乱猜之际,结界吐出两个人,没错,消化不良那种吐,恨不得把人拍扁那种吐。
众长老面色一凝:“乘风?小冕?怎么是你们?你们拿到本命剑了?”
静默一瞬,慕容乘风似有为难,姜冕娃娃脸一苦,脱口开始告状:“掌门,师父,那妖族害我们!”
听明白姜冕版的前因后果,执事殿钱长老语气凝重:“这妖族少主,行事却有些邪气,归长老,你怎么看?”
姜冕神色委屈:“师父,是我学艺不精,被偷袭了,可是身为同门师兄妹,怎能出手伤人!”
归元义执掌剑堂,内门弟子中,所有剑修都可以称为他的弟子。
但归长老是个放养的师父,闻言只是淡淡道:“此事自有执事殿和掌门定夺。”
姜冕:“……”
他就知道,师父靠不住。
未出言的慕容乘风眸光一闪,温声道:“掌门,师父,各位师叔、长老,此事主要责任在我,是我一时不查,让师弟师妹起了口舌之争,又因为我管教不及时,才让矛盾上升到了手脚武斗,三师弟更是疏于修炼,才意外受伤。这些小事本不该麻烦各位长老,但三师弟伤的古怪,恐伤到根基,我确实束手无策,可否先请医堂师叔先来看看?”
医堂长老被点了名,从掌门身后探出身形,查探一番,沉思片刻:“姜冕气息紊乱,像是心浮气躁行差了灵力,身体无碍。”
姜冕震惊:“怎么会!师叔你再看看!”
慕容乘风蹙眉:“师叔,方才三师弟疼得厉害,我不得已才把他带出来,就怕诊治不及时,您要……”不然再看看?
不待他说完,掌门看了一圈大家的表情,冷声:“不必看了,他无事,你们且退下。”
以往掌门也不苟言笑,但对他至少还是温和的,突然转变的态度让慕容乘风有了不祥的预感,难道掌门也被妖族胁迫了?
作为大师兄,剑阁的未来,慕容乘风挺直不屈的脊梁,慷慨陈词:“掌门,此事定要严肃处理,妖族虽强,但我煌煌剑阁威严不容挑衅,剑阁与妖族各自独立镇守一境,本就没有谁高谁低之分,我们可以礼遇妖族,但不能让妖族随意践踏我们的颜面!作为大师兄,教育师弟师妹责无旁贷,此事掌门不必劳心,我定当给剑阁所有被欺压的弟子一个满意的交代!”
掌门神色不明,看向其他人:“你们认为呢?”
归长老抱剑,闭目养神,声音凉凉:“避嫌。”
医堂长灵感爆发,来了句:“不熟。”
其他长老有样学样,争先恐后的:“对,我们都不熟!”
场中没有发言的,只有钱长老和杜长老。
掌门握剑,声音幽幽:“想切磋吗?”
杜长老紧急撤回一句避嫌,摸了摸胡子:“孩子大了不由爹,随他们去吧。”
钱长老想了想:“也对,小一辈的事,让小辈自己解决。”
姜冕觉得扶棠邪乎的很,眼见长老们明显的包庇,他口不择言道:“难道我的伤就白受了?仗着大祭司撑腰,妖族就可以在剑冢明目张胆作弊吗?照我看,大祭司……”
掌门不悦打断:“姜冕,慎言!”
姜冕梗脖子,很不服气。
本不欲把此事说破,这么多人在看着,总要给内门亲传弟子点脸面,现在看来,有些事情不能沉默,不然只会助长歪风邪气!
掌门深深看了姜冕一眼,无甚表情:“剑冢传于上古,剑冢试剑台上,任何人都不可以动用灵力、妖力,甚至魔气恶意伤人,连我都不行。”
姜冕眼睛一亮,张嘴就要说扶棠作弊,只听掌门继续道——
“传说有一种力量可以突破阻碍,这种力量,被称为神赐之力,”说到这,掌门停顿片刻,扫了慕容乘风和姜冕一眼,似有警告,“神赐之力早已失传,如今整个修仙界有能力,且有概率帮助弟子觉醒神赐之力的,唯有大祭司。”
“你说你被扶棠所伤,可据我所知,妖族神赐之力是通过天赋神通展现的,扶棠是正统妖修,所施展的神赐之力自有道则,非心怀叵测者不得伤,如今,可明白了?”
讲了一通常识普及,掌门很累,掌门想静静,于是对着两个不成器的内门弟子道:“在这里守着,等扶棠他们出来后,去思过崖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