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愉眼神在甲境主与黑衣魔君之间流转,面上流露出一丝不自然,着急道:“昨日我病了,隐尊便来问我今日还去不去禁地。”
这句话说得不像是在解释,反而欲盖弥彰。
甲境主笑着点头,像是信了,看见床上的时愉几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他顺着时愉的话道:“那时愉大人今日还去吗?”
不等时愉答他又道:“既然病了,时愉大人还是好好休息罢,今日就由我陪隐尊去,说到底这本是我甲境的责任。”
“多谢境主关心,不过我这病其实没大碍,能下地,昨日泠雨也说今日喝了药便好。况且按照这几天的进度来看,今日就是收服异火的最后一日,都照看这么久了,我也想去收个尾。”
她也不是傻的,甲境主嫌疑是最大的,将她和褚枭分开,不知道在憋什么坏,当然要拒绝。
甲境主果然眼神阴冷一瞬,扯着唇角笑了一下,偏过头示意笙童子:“那你还不快将药给时愉大人端过去。”
他别过头去,只有笙童子看到他瞥过来的锋利眼刀,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等到时愉从笙童子托盘里端过药来喝,又听见甲境主不紧不慢地开口:“今日竟是最后一日,那看来本座也无法躲懒了,就与你二人一同去。”
时愉一顿,然后面不改色地继续喝药,待到一饮而尽,她才平和地对着白发男子笑笑:“境主同去自然再好不过了。”
*
一路时愉小心应付着甲境主,褚枭走在两人身后,时愉依旧保持着与褚枭之间不自然的氛围,一副躲着他的模样。
褚枭突然给她传音:“禁地周围的人被撤走了。”
甲境主一定想不到,身后的隐尊与常人不同,能够精准察觉到方圆百里的气息变化。
“这么大动静?”
“你早猜到他要动手?”
“也不算,时刻保持戒心罢了。”
“时愉,很危险,他是冲着你来的。”
时愉:“我知道,无妨,看看他想做什么。”
这两天没查到什么线索,反而发现更大的阴谋,是以她早就有了直接引蛇出洞的想法。
甲境主刚才就想让她单独留在房间,没能成功就此时在禁地动手脚,只能是冲着她来的了。
褚枭不再与她传音了。
时愉不动脑子都知道,他又在用沉默表示对她以身犯险的不赞同了。
“昨晚不是都说好了嘛。”时愉无奈地传音过去。
“……”还是没动静。
时愉侧耳听后面的脚步声,只能继续传了一道音过去:“不是有你在嘛。”
时愉等了一会儿,那边轻轻传来一道:“好吧。”
这次褚枭终于懂了她的潜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