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唰的一下坐到了地上。
酒气瞬间醒了大半。
“不不!这不是真的!我。。。大人!”他拽着侍卫头领的衣角,不断磕头,“大人我是冤枉的啊!”
那头领不搭理陈洪渐,转了一圈开口,“府里的各位夫人何在?兹事体大,恐怕需要府里的夫人暂且去一趟刑部了。”
“啊!这。。。”管家一把年纪了,还在前前后后的操心着,“这位官爷,我家大夫人今早。。。今早与老爷和离了,现下已带了公子小姐回娘家去了,您看这。。。”
“尊夫人是?”
“翰林大学士张衡之女张成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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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证据确凿,仅审了两日后,陈洪渐就被判斩首,其家眷流放岭南。
而他的前大夫人张成玉,不仅拿出了已经生效的和离书,更呈上诸多证据,表明自己在陈府的一切用度皆出自自己嫁妆,未沾染他的半分不义之财,最终安然无事。
崔芷感叹,眼中满是钦佩,“张夫人好生聪明,既保全了自己和一双儿女,又与这段孽缘断了个干净。”她说着靠到裴玧白肩上,“我昨日听秦卫讲了,张夫人当年与陈洪渐也是一见倾心,不顾他家中清贫,满腔热血地嫁了过去,谁成想这和睦的日子连一年都没熬到,张夫人刚有孕,陈洪渐就开始流连花楼,甚至堂而皇之地把人带到府里,张夫人万念俱灰,第一个孩子尚未出世,就因她久日沉郁而没了。”
裴玧白看着她,她却没继续说下去。
“不继续说了?”
崔芷抿嘴,“这种时候,作为局外的推动者,还是避免去谈论的更多吧。”
裴玧白揽住她,“这么敏感?”
崔芷用手指狠狠戳了一把他的脑袋,“是生存之道。”
“禀公子。”秦卫突然在屋外传话,“谢家老爷谢怀远,又来府门前大闹了,说让裴家还他孩儿性命。”
前日夜,北仓的货物终于开运。
而谢天明,当夜就被裴玧白发令送回了家,谢家两口子看着不成样的谢天明哭了半夜,一觉醒来后却猛地听下人报告说公子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谢怀远大惊大怒,忙发动全府人去找,最后却在一个冰冷的河里打捞出了他的尸体。
谢家夫人受不了,当即就晕了过去。
谢怀远守了一夜尸体后,便发了疯一般来到裴府门口敲锣打鼓,声称讨命。
午时刚被大将军派人叫回去,现在天还未黑,就又来了。
裴玧白回他,“请刑部派人来一趟吧,谢天明是被平平安安送回去的,两府人皆知,他就算现在想要讨命,也来错地方了。”
秦卫:“是。”
崔芷垂眸。
谢天明死了?
她转头,看着眼前这个有最大嫌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