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身边李慕婉的后背,语气里满是无奈,“但时间线回不去,我也不能拆成两个我——戮默的执念,早就随着和眼前这个你的相守,化成了安稳的日子。”
他没再往前走,只是对着另一个“李慕婉”轻轻摇头:“对不起,但我能做的,只有守好现在的她。你的路,或许要自己接着走了。”说完,他低头看向怀里人,声音重新软下来,带着安抚:“别担心,我在。”
戮默没了,她也要消散了。
王林的身体会猛地一僵,眼底的不忍瞬间翻涌,他下意识往前走了半步,却又在触及怀里李慕婉微凉指尖的刹那停住——一边是即将消散的遗憾,一边是眼前实实在在的温度,他的脚步终究偏向了后者。
他看着那个即将消散的身影,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沉重,却依旧没有松开怀里的人:“当年戮默寻你时,就盼着你能好好活着,哪怕不在他身边。现在你若为他消散,反倒是违了他的心意。”
他抬手,对着那个身影轻轻点出一道灵力,勉强稳住她消散的趋势,却没有再靠近:“我不能把戮默给你,但我能帮你稳住魂体。去你自己的时间线里,好好活下去——这才是戮默当年踏遍星海,最想看到的结果。”
说完,他低头将怀里的李慕婉更紧地护在身前,目光重新落回她身上时,只剩下全然的温柔与坚定:“她会好好的,你也该好好的。我们各自守着自己的‘当下’,就是对过去最好的交代。”
王林怀里的李慕婉忽然闷哼一声,指尖攥紧他的衣料,脸色瞬间白了几分,身体的刺痛让她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缩。王林的心猛地一沉,低头时眼底满是慌乱,连忙抬手替她揉着心口,声音都发颤:“怎么了?哪疼?”
而不远处,另一个“李慕婉”的身影正一点点变得透明,嘴角却带着释然的笑。
王林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过,一边是怀里人真实的疼痛,一边是逐渐消散的遗憾,他的拳头死死攥紧,却只能先将全部注意力放在身边人身上——他不能让眼前的她再受半分伤害。
“别硬撑,跟我说哪里不舒服。”他将怀里人打横抱起,指尖源源不断地渡去温和的灵力,试图缓解她的疼痛,声音里满是焦灼,“我不管她怎么选,我只要你好好的。”
怀里的李慕婉靠在他肩头,疼得眼泪都快出来,却还是轻轻扯了扯他的衣领,小声说:“她……她好像在跟我们告别……”
王林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个透明的身影正对着他们轻轻点头,最后化作点点光屑消散在空气里。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对怀里人的珍视,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温柔却坚定:“都过去了,以后我只会守着你,再也不让你受这种疼。”
说着,他抱着人快步走向床边,小心翼翼地放下,指尖依旧轻柔地替她揉着心口,直到她的脸色渐渐恢复红润,才松了口气,将人紧紧搂在怀里。
王林将李慕婉护在怀中,掌心始终覆在她心口,温和的灵力如细流般不断涌入,驱散着她体内残存的刺痛。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将那抹属于“另一个她”的光屑残留彻底掩去。
李慕婉缓过劲来,指尖轻轻蹭了蹭王林紧绷的下颌线,声音还有些发虚:“我没事了,你别这么紧张。”
她知道他还在为方才的画面心悸,便主动往他怀里缩了缩,用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下来的心跳声。
王林却没松开手,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带着后怕的沙哑:“以后不许再让我看见你这样。”
他想起那道透明身影消散时的释然,胸口依旧发闷,可低头看见怀中人眼底的依赖,又迅速压下那些复杂情绪——比起弥补遗憾,守住眼前的鲜活才是他此刻唯一要做的事。
他抬手替李慕婉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指尖划过她还带着薄红的眼角,轻声道:“先睡会儿,我守着你。”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她能更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依旧覆在她心口,灵力缓慢而持续地流转着,像是在为她筑起一道无形的屏障。
李慕婉确实乏了,疼痛褪去后,困意渐渐袭来,她往王林怀里又钻了钻,含糊地应了声“好”,眼皮便慢慢垂下。
王林低头看着她安稳的睡颜,紧绷的肩线终于放松了些,只是指尖依旧轻轻摩挲着她的心口,仿佛要用这细微的动作,将“会一直守护”的承诺,悄悄刻进彼此的时光里。
王林你怕不怕眼前的李慕婉也消失?
王林的身体猛地一僵,覆在李慕婉心口的手瞬间收紧,指节泛白,连呼吸都滞了半拍。
他低头看着怀中人安稳的睡颜,眼底翻涌的恐慌几乎要将他吞噬,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怕,怎么不怕?”
他指尖轻轻拂过李慕婉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珍宝,语气里满是后怕:“从她第一次在我面前疼得蜷缩起来,从看到另一个她消散的那一刻起,我就怕。
怕这怀里的温度是假的,怕下一秒她也会像光屑一样消失,连让我抓住的机会都没有。”
说着,他将李慕婉抱得更紧,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逐渐坚定:“可正因为怕,我才要守得更紧。
我会用所有灵力护着她,不让她再受半分伤,哪怕耗尽修为,也绝不会让‘失去’再发生一次。”
王林你看着另一个她消散时,什么心情?
“像心里一块压了很久的石头被风卷走,空落落的,却又松了口气。我看着她变透明,看着她带笑点头,忽然想起以前没能说出口的歉意、没能护住她的遗憾——那些藏在心底的刺,好像跟着她的光屑一起散了。”
可王林转头看见怀里人疼得发白的脸,那点释然又立刻被揪紧。
“她是遗憾,是过去;但怀里的婉儿是现在,是我不能再弄丢的人。所以我攥紧拳头没敢多看,不是不想告别,是怕分了神,连眼前的她都护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