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眉看了看纪梁抓着他的手,啧了一声,握住纪梁的手,将其慢慢拉开,睥睨着纪梁冷声道:“你长得这般平庸丑陋,我能陪你这么久,难道不算有情有义?
你不该汇报我,和祁彻祁领主回赌坊吗?”
这话说得理所当然,竟是一点愧色也无。
但童心此时完全顾不上生气,反而隐隐担心起来:方才,秦画师说纪梁丑。
这不是伤口撒盐,自寻死路吗?
她的手指不经蜷了蜷:纪梁……会怎么做?
不远处,纪梁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秦画师,眼里怒火将双眸映得雪亮。
她就这么定定了看了秦画师很久,渐渐地,眼神变得漠然。
童心的心一紧,下意识取下山水簪化刀握在手中:要是她大开杀戒……那正好可以趁乱送她三雪水。
果然,下一刻,纪梁眼中寒光闪过,上前一步,猛地握住眼前尖刀。
童心刚好问林延拿了三雪水,蓄势待发。
谁知此时,异变横生。
祁彻突然手一翻,刀在空中翻出了个凌厉的弧度,猛地向前,哧啦一声刺进秦画师的胸膛。
秦画师得意的笑僵在脸上,变为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直挺挺摔在纪梁脚下。
不止童心,纪梁好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蓦地向后退了一步。
“别怕,我不会伤你。”
祁彻追着她上前一步,脸上丝毫没有刚杀了一个人的凶狠,反而带着反常的宠溺。
他慢慢踱步到纪梁身边,俯身在她耳边,像哄孩子般柔声道:“我不喜欢他那么说你。
我会一直保护你。
但你要乖乖的,一直听我的话。”
他的声音不可谓不温柔,但一阵恶寒从童心心底油然升起。
她低头拉开衣袖一看,手臂上居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突然,脚下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
她一惊,四周的景象不知为何模糊起来,天穹竟然开始成块成块地剥落。
林延稳稳扶住她,望着天穹皱眉:“要塌了,这个幻境。”
最后几个字淹没在巨大的崩塌声中。
眼前蓦地变成全黑,又在下一瞬变成全白。
白光褪去后,写着“纪家酒楼”的招牌再次出现在眼前。
童心一愣,四顾一看,吃惊道:“我们回来了?”
话音刚落,眼前突然金光一片,带着毛边的金色大字蓦地出现:
三。
那大字骤然变化: